走到办公楼门口时，苏清撞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林砚。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袖口挽起，手臂上沾着点白色的涂料，显然是刚从文创园的工坊回来。“苏分析师，今天怎么来工厂了？”林砚笑着问，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
“过来核查替代材料的销量数据。”苏清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数据不错，月环比增长30%，比预期的好。”
林砚的眼睛亮了亮：“真的？那太好了！这款材料我们研发了两年，就是想在环保和成本之间找个平衡点，现在看来，市场接受度还不错。”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赵坤刚才跟我说，您在核查数据时遇到点问题？需要我帮忙吗？”
苏清心里一动，赵坤居然还跟林砚打了招呼？她摇摇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数据需要确认，已经解决了。”她没提赵坤送钢笔和威胁的事，一是没有证据，二是不想打草惊蛇。
林砚点点头：“那就好，要是赵坤有什么不配合的，您直接找我。”他看了眼苏清手里的文件夹，“您这是要去找赵坤？”
“嗯，他说有重要的事跟我谈。”苏清说。
林砚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道：“那您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说完就转身走向工厂，白衬衫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苏清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或许赵坤的行为，林砚并不知情。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文件夹，走向办公楼——不管赵坤有什么阴谋，她都会用数据和事实，守住自己的职业底线。
走到赵坤办公室门口时，苏清听到里面传来打电话的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急躁：“……你放心，我已经跟苏清提过了，她要是识相，就会在报告里多写点风险；要是不识相，我有的是办法让她的报告通不过……”
苏清停下脚步，指尖微微发抖——原来赵坤不仅想贿赂她，还准备了后手。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赵总监，您找我有事？”
赵坤没想到苏清会突然进来，吓得手里的电话都掉在了桌上，他赶紧捡起电话，对着那头匆匆说了句“先这样”就挂断，然后强装镇定地站起来：“苏分析师来了？快坐，我刚想跟您说，关于林氏的评估报告，还有几个细节需要跟您确认。”
苏清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把文件夹放在桌上，目光直直地看向赵坤：“赵总监不用绕圈子了，有什么话直说吧。是想让我在报告里抹黑林氏，还是有别的要求？”
赵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宝蓝色的西装像是失去了光泽，他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慌乱的脸上，也照亮了苏清眼里的坚定——这场关于数据与人心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苏清从赵坤办公室出来时，正午的阳光正烈，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手里的文件夹被攥得发紧，里面除了替代材料的销量数据，还多了份刚打印出来的文创园入驻名单——赵坤刚才在慌乱中，不小心把这份名单掉在了地上，她捡起来时，注意到几个熟悉的公司名称旁，标注着“未到账”的红色小字，和赵坤之前口头说的“80%出租率、租金全清”完全对不上。
“苏分析师，等等！”身后传来赵坤的声音，他小跑着追上来，宝蓝色西装上沾了片不知从哪蹭来的枯叶，显得有些狼狈，“刚才……刚才是我说话太急了，您别往心里去。这份入驻名单您要是有用，就先拿着，不过里面有些标注是财务还没更新，您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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