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演开始时，阳光正好爬到主席台的旗杆顶。何明月站在队列第一排，帽檐压得低，却能感觉到何无极的目光——他在她左边第三个位置，军姿站得像棵小白杨。指挥员的哨声响起，队列整齐划一地转向，何明月的动作和哥哥严丝合缝，连摆臂的幅度都分毫不差。主席台上的周教官点头笑：“这兄妹俩，比你妈当年的队列还齐整。”
战术展示环节，何明月抱着模拟步枪匍匐前进，泥土抹在脸上，像早上考核时哥哥给她画的“老虎脸”。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三点一线”技巧——“枪口、准星、目标，要像串糖葫芦一样直”，于是调整呼吸，指尖扣住扳机，瞄准靶心的瞬间，系统提示命中精度：98%。何无极的战术攀登更惊艳，他抓着绳索往上蹿，像只敏捷的猎豹，脚蹬墙的动作干净利落，引来全场掌声。
拉歌环节是赵刚的主场。他站在队伍前面，手叉着腰喊：“一连的姑娘们！来一个！来一个！一连的姑娘们！”李婷举着军歌本回应：“要唱你先唱！我们听着！”赵刚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唱：“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跑调跑得离谱，何明月笑得直拍大腿，何无极也勾着嘴角，偷偷给赵刚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汇演接近尾声时，一位穿常服的女教官走过来。她的鬓角有几根白发，却站得笔直，目光落在何明月衣领的月纹徽章上：“这徽章——是晚晴的？”何明月愣了愣，摸出母亲的日记：“您认识我妈？”女教官接过日记，指尖抚过封皮的月纹：“我是王岚，你妈当年的战友——我们一起带过98级军训，她的月纹徽章，我记得比自己的名字还清楚。”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旧照片，塑料封皮泛着黄：“这是你妈当年汇演的照片——她站在你现在的位置，也是这样的军姿。”何明月凑过去看，照片里的母亲穿着旧版军装，笑容明亮，像极了现在的自己。系统突然炸响：母亲线索解密进度+5%（当前43%）！手链发烫，像母亲的手轻轻覆在她腕上。
夕阳把操场染成橘红色时，赵刚举着西瓜喊：“快过来！最后一个沙瓤西瓜！”何明月咬着西瓜，甜汁顺着下巴流下来，何无极立刻递来纸巾——像早上帮她擦包子汤。她望着手里的照片，母亲的笑容和夕阳叠在一起，突然说：“哥，你说妈看到我们的汇演，会不会开心？”
何无极把自己的西瓜递过去，西瓜心的红瓤最甜：“会的——她肯定站在主席台上，拍着手笑，说‘我家小月亮和小无极，比我当年强多啦’。”风里飘来食堂的饭香，李婷的笑声裹着西瓜甜，赵刚还在唱跑调的军歌。何明月摸着衣领的月纹徽章，又摸了摸手里的照片，突然觉得母亲从未离开——她在日记里，在照片里，在每一阵吹过操场的风里。
本章完
清晨的风裹着梧桐叶的清苦钻进阳台纱窗时，何明月正揉着眼睛摸床头柜的眼镜——昨晚把母亲的汇演照片压在枕头底下，玻璃镜面沾了几根发丝，像母亲当年梳过的麻花辫。何无极靠在衣柜边系军衬纽扣，指尖把领口捋得严丝合缝：“豆浆在桌上，加了两勺糖——你昨天说食堂的豆浆像兑了水。”
宿舍楼下的香樟树影里，赵刚正抱着课本打哈欠，军帽歪在脑门上，帽檐还沾着昨天的西瓜汁。李婷举着两根油条从食堂跑过来，塑料袋哗啦作响：“赵刚你又睡过头！给你留的油条都凉了——明月，你的香菇青菜包！”她把包子塞进何明月手里，指尖沾着面粉：“刚才看见林教授了，就是教高数的那个白头发爷爷，他问‘那个用三点一线讲极限的小姑娘来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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