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黑丝精准地刺中傀儡胸口的红光核心。那瞬间，傀儡的嘶吼戛然而止，骨爪停在离凌夜喉咙三寸的地方，白光像被戳破的灯笼，瞬间黯淡下去。凌夜没有停手，指尖用力一绞，黑丝在核心里搅动，红光越来越弱，最后彻底熄灭。
“轰隆！” 傀儡的白骨轰然倒塌，碎成一堆散骨，只有胸口那枚核心，被黑丝缠绕着，慢慢化作一缕白烟。凌夜松了口气，踉跄着后退一步，右臂的伤口终于撑不住，鲜血浸透了粗布袖，顺着指尖滴在地上。
“凌夜哥哥！” 莉莉从骨柱后跑出来，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凌夜的胳膊，“你没事吧？你的伤口好严重……”
凌夜刚想说话，树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戈鲁拄着木假肢，从黑雾中走出来，绿莹莹的眼睛盯着凌夜和莉莉胳膊上的伤，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本可以不管她，先打败傀儡。”
“她是我的同伴。” 凌夜抬起头，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要联合的是‘能互相守护’的族群，不是只看力量的冷血部落。”
戈鲁的目光落在凌夜掌心还未消散的暗金黑丝上 —— 那丝线上还缠着傀儡核心的余烬，却温顺地绕着凌夜的指尖转动，没有丝毫失控的迹象。他突然想起十年前，帝国骑士打断他右腿时，他的族人也是这样互相守护，可最后还是死在了光明魔法下。眼前这个人类少年，明明拥有能轻易伤人的力量，却愿意为了同伴收敛锋芒，甚至不惜让自己受伤。
“算你通过试炼。” 戈鲁的声音软了些，却还是带着警惕，“但我还没完全信你。等你真的能保护我的族人，再说联合的事。” 他转身往营地的方向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扔给凌夜一个布包，“里面是狼族的疗伤草药，能止住黑雾造成的伤口。”
凌夜接住布包，指尖传来草药的清香，心里微微一暖。他低头给莉莉包扎胳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器：“疼就说，别忍着。”
莉莉摇摇头，看着凌夜认真的侧脸，突然笑了：“凌夜哥哥，你刚才的黑丝好厉害，像会跳舞的光。”
“等我再练练，就能用它保护你，再也不会失控了。” 凌夜摸了摸她的头，将剩下的草药敷在自己的右臂上。远处的天已经蒙蒙亮，黑雾渐渐变淡，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在祭坛的白骨上，竟少了几分阴森，多了几分希望。
两人刚走出祭坛，就看到黑石的身影 —— 他竟一直守在祭坛外的树林里，机械义肢上还沾着腐叶，显然等了很久。看到凌夜和莉莉，他快步冲过来，目光先落在凌夜的右臂，再看到莉莉胳膊上的绷带，脸色瞬间沉下来：“傀儡伤的？我去找戈鲁算账！”
“别去。” 凌夜拉住他，“是我自己失控伤了莉莉，不关傀儡的事。而且戈鲁已经认可我们通过试炼了。”
黑石愣了愣，随即重重拍了拍凌夜的肩膀，机械义肢传来的力道很稳，却没碰到他的伤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烤了兔肉，在布包里温着，你们快吃点垫垫肚子。”
莉莉眼睛一亮，拉着凌夜的手往树林外走。黑石跟在后面，机械义肢踩在腐叶上，没再发出 “咯吱” 的响声 —— 不知何时，他竟特意放慢了脚步，怕吵醒刚平静下来的氛围。阳光穿过黑雾，在他们身后拉出三道长长的影子，像三根紧紧靠在一起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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