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波静静地看着他发泄，等他稍微平静后才开口：“现在你明白了？在陈小燕的计划里，你从来都只是个替罪羊。”
黄小飞瘫坐在床上，双手抱住头。许久，他才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周小波身体前倾，压低声音，“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陈小燕和孙大明是怎么合谋盗取专利的，怎么转移财产的，还有他们在新项目中的违法行为。”
黄小飞苦笑着摇头：“说了又怎样？我也逃不掉。这些事我都有份。”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周小波从公文包里取出最后一份文件，“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可以为你争取证人保护。而且...”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黄小飞的反应：“陈小燕吞掉的那部分钱，难道你就不想拿回来？”
黄小飞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确实知道陈小燕在海外有几个秘密账户，里面存着本该属于他的分成。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过河拆桥？”他警惕地问。
周小波微微一笑：“因为我们需要你。没有你的证词，很多证据链就不完整。而且...”他意味深长地说，“赵小亮想要的是真相和公道，不是更多的仇恨。”
听到赵小亮的名字，黄小飞的表情复杂。他想起那个总是温和谦逊的男人，想起他曾经如何真诚地对待自己和陈小燕。愧疚感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最终说。
“可以。”周小波站起身，递给他一部新手机，“用这个联系我。记住，陈小燕的人也在找你。如果被她先找到...”
后面的话周小波没有说完，但黄小飞明白其中的含义。
送走周小波后，黄小飞独自在房间里踱步。他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一边是对陈小燕背叛的愤怒，一边是对法律制裁的恐惧；一边是拿回钱财的诱惑，一边是对赵小亮的愧疚。
他拿起新手机，翻来覆去地看着。突然，旧手机的屏幕亮了，又是陈小燕的来电。这一次，他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
“黄小飞！你终于肯接电话了！”陈小燕的声音尖锐刺耳，“我告诉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把笔记本的事解释清楚，我们还是可以合作的...”
黄小飞静静地听着，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消失了。直到这时，陈小燕还在试图欺骗他、利用他。
“陈小燕。”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不等对方回应，他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将旧手机的后盖掰开，取出SIM卡，折断，扔进马桶冲走。
做完这一切，他拿起新手机，拨通了周小波的号码。
“我同意合作。”他说，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但是我有条件。”
窗外，夜色渐深。黄小飞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灯。他知道，从这个夜晚开始，他的人生将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赵小亮收到了周小波发来的加密信息：“鱼已上钩。”
他删掉信息，抬头望向窗外。黎明前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新的一天即将来临。而这一天，将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初冬的暖阳照在建筑工地上，钢结构在阳光下闪着银光。赵小亮戴着安全帽，与孙小梅并肩走在正在施工的厂房内。这是孙小梅公司新投资的生产基地，计划使用赵小亮研发的环保材料作为部分建筑用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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