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燕瘫坐在椅子上，脑子一片混乱。孙大明的怀疑似乎有道理，但黄小飞的辩解也不无可能。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这个她自以为掌控得很好的联盟，原来如此脆弱。
接下来的两天，项目完全陷入停滞。由于孙大明的采购权限被冻结，所有原材料订单都无法执行，生产线被迫停工。更糟糕的是，消息不胫而走，供应商们纷纷打来电话催款，生怕被牵连。
陈小燕焦头烂额地应付着各方压力，而孙大明和黄小飞则互相指责，矛盾愈演愈烈。有一次，三人在电话会议上大吵一架，孙大明直接扬言要退出项目。
“没有我，看你们怎么玩得转！”他怒吼道。
“那你试试看！”黄小飞毫不示弱，“别忘了，那些空壳公司可都在我名下！”
陈小燕在中间左右为难，既要安抚孙大明，又要稳住黄小飞。她隐约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但具体是谁，她却毫无头绪。
周五晚上，陈小燕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赵小亮照例为她准备了晚餐，看着她食不知味的样子，轻声问道：“最近公司事情很多？”
陈小燕揉着太阳穴，难得地没有发脾气：“项目出了点问题，有人在背后搞鬼。”
“怎么会这样？”赵小亮装出惊讶的样子，“不是一直很顺利吗？”
“有人向监察部门举报了孙大明。”陈小燕叹了口气，“现在采购全线停摆，项目可能要延期。”
赵小亮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笑意。他给陈小燕盛了碗汤，语气温柔：“别太担心，总会解决的。”
陈小燕看着眼前这个温顺的丈夫，忽然觉得有些愧疚。这些天她忙于应付危机，完全没顾上家里。而赵小亮始终任劳任怨，没有半句怨言。
“等这个项目做完，我们出去旅游吧。”她突然说，“去你一直想去的云南。”
赵小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感激的笑容：“好。”
然而在陈小燕看不见的角度，他的眼神却冰冷如霜。旅游？恐怕到时候，她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了。
夜深人静时，赵小亮站在阳台上，给周小波发了条信息：“鱼已上钩，网可收矣。”
周小波很快回复：“静待佳音。”
赵小亮收起手机，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这场他精心策划的离间计，终于让那个看似牢固的联盟出现了裂痕。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发布会那天，给这个已经摇摇欲坠的联盟最后一击。
夜风吹拂着他的脸庞，带着刺骨的寒意。但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他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掌控全局的猎手。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浓重的，但他知道，曙光就在不远处。
深夜两点，赵小亮在书房里整理最后一批证据资料时，胃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他手中的笔掉在地上，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长期的精神紧张和饮食不规律，让他的老胃病越来越严重。但这一次的疼痛来得格外凶猛，像有把刀在胃里反复搅动。他试图站起来去拿药，却疼得直不起腰。
冷汗浸透了他的睡衣，视线开始模糊。在几乎失去意识的边缘，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手机屏幕，拨出了最近的一个通话记录。
“喂？”孙小梅的声音带着睡意，但很快警觉起来，“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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