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亮轻轻调整了一下耳机的位置，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条他精心埋下的裂痕，终于开始扩大了。
“我警告你，黄小飞。”陈小燕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个项目要是出了任何问题，我们都得完蛋。孙大明那边已经投了一千万，要是知道你在中间搞鬼...”
“少拿孙大明压我！”黄小飞突然提高音量，“你以为你有多干净？那些假账，那些洗钱的勾当，哪一件不是你亲手经办的？真要出事，第一个进去的就是你！”
电话那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显示着通话还在继续。赵小亮能想象出陈小燕此刻的表情——那双总是盛气凌人的眼睛此刻一定写满了愤怒与恐惧。
“好，很好。”良久，陈小燕才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以后各走各的路。”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今天起，所有资金往来必须经过我的审核。”陈小燕的语气不容置疑，“每一分钱的去向，我都要清清楚楚。”
黄小飞发出一声夸张的大笑：“审核？你以为你是谁？别忘了，那些空壳公司的法人可是我！真要鱼死网破，看看谁先死！”
“啪”的一声，电话被狠狠挂断。
赵小亮缓缓取下耳机，在黑暗中静静坐了一会儿。这场狗咬狗的好戏，比他预想的还要精彩。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第二天晚上，陈小燕很早就回到家。她脸色阴沉，连妆都没有卸，就直接瘫坐在沙发上，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赵小亮适时地端上一杯热茶，语气温柔：“累了吧？我帮你按按肩膀。”
陈小燕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但微微放松的肩膀显示她默许了。赵小亮站在沙发后，手指熟练地按压着她的肩颈穴位。他的手法很专业，这是以前爷爷教他的。
“最近事情太多了...”陈小燕突然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有些人，真是越来越不知分寸。”
赵小亮手上的动作不停，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是公司的事吗？我看你最近总是很晚回来...”
陈小燕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赵小亮等了一会儿，状似无意地说：“昨天我去买菜，看见小飞哥开了辆新车，看起来挺贵的...他最近生意做得真不错。”
他感觉到手下的肩膀瞬间绷紧了。
“新车？”陈小燕的声音陡然变冷，“什么车？”
“好像是什么宝马的最新款...”赵小亮故意说得含糊，“我不太懂车，就是看着挺气派的...”
陈小燕猛地坐直身体，肩膀脱离了赵小亮的按摩。她的脸色难看得吓人，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茶杯，仿佛那是什么仇人。
“宝马...”她喃喃自语，突然冷笑一声，“好个黄小飞，真是我的好表哥...”
赵小亮装作被她的反应吓到，怯生生地问：“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陈小燕这才回过神，勉强压下怒火：“不关你的事。你去忙你的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赵小亮顺从地点头，转身走向厨房。在转身的刹那，他脸上的怯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计谋得逞的冷笑。
当晚，陈小燕书房的灯一直亮到深夜。赵小亮通过监听设备，听到她打了数个电话，语气一次比一次冰冷。
“...对，我要黄小飞这三个月的所有银行流水...不管用什么方法，明天我就要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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