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客厅，假装整理杂志，眼睛却不时瞥向书房的方向。书房的灯一直亮到凌晨一点，期间他听到陈小燕多次起身踱步的声音，显然是在为配方的事焦虑。
第二天清晨，赵小亮照常准备早餐。陈小燕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卧室，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没睡好？”赵小亮关切地问，为她倒了一杯咖啡。
陈小燕揉着太阳穴，语气烦躁：“公司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赵小亮顺从地点头，不再多问。但在陈小燕低头喝咖啡时，他注意到她放在手边的U盘——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新U盘，通体黑色，没有任何标识。
一整天，赵小亮都在耐心等待。他像往常一样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但心思全在那个黑色U盘上。傍晚时分，机会终于来了。
陈小燕接了个电话，说是要临时出门见客户。她匆匆整理文件时，那个黑色U盘从文件夹中滑落，滚到了沙发底下。
赵小亮心中一动，但没有立即行动。他帮陈小燕拿起包，送她到门口，表现得一如既往的温顺。
“我可能要晚点回来。”陈小燕边说边穿鞋，完全没注意到U盘不见了。
“好，路上小心。”赵小亮柔声应道。
门关上的瞬间，赵小亮立刻锁好门，快步走到沙发前。他跪在地上，伸手在沙发底下摸索，指尖很快触到了那个冰冷的U盘。
他的手微微发抖，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他快速走进书房，将U盘插入电脑。果然需要密码，但这难不倒他——陈小燕所有的密码都逃不过那几个组合。
尝试到第三次时，U盘解锁了。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命名为“NP-07”——正是那个环保材料项目的代号。
赵小亮插入孙小梅给的无线传输器，设备指示灯立即开始闪烁。短短几分钟，传输完成。他小心地退出U盘，删除电脑上的操作记录，然后将U盘放回沙发底下原来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他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这场危险的游戏，他赢了第一局。
当晚陈小燕回来时，果然第一时间寻找U盘。当她在沙发底下找到时，明显松了口气，完全没有怀疑这是有人故意放回去的。
“你今天一直在家？”她随口问道。
“嗯，打扫完卫生看了会儿电视。”赵小亮平静地回答，手中的遥控器对准电视，“要看新闻吗？”
陈小燕摆摆手，拿着U盘走进书房。
赵小亮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这条鱼已经咬钩，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收网的时刻。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一条新信息来自周小波：“资料已收到，正在分析。”
风暴，即将来临。
夜深了，赵小亮坐在书房的黑暗中，耳机里传来陈小燕和黄小飞激烈的争吵声。窗外的月光苍白而冰冷，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侧脸。
“五百万？你开什么玩笑！”陈小燕的声音尖锐得刺耳，“新诚的报价比市场价高出三成，你当我是傻子吗？”
耳机里传来黄小飞满不在乎的嗤笑：“我的好表妹，现在是什么时期？原材料涨价，人工成本上涨，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公道？”陈小燕显然在压抑着怒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中间吃了多少回扣！上次那批设备，你就...”
“话可不能乱说！”黄小飞猛地打断她，语气变得危险，“要不是我上下打点，这个项目能推进得这么顺利？你坐在办公室里收钱的时候，怎么不嫌回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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