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陈小燕随口说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机屏幕。
赵小亮低头吃着饭，心中却在默默计算着时机。当陈小燕放下手机，专心品尝鱼肉时，他状似无意地开口：
“今天整理书房，看到我以前的研究笔记...”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怀念，“那时候为了那个环保材料专利，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里...”
陈小燕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做什么。”
赵小亮苦笑着摇摇头：“就是突然想起来...那时候发现原材料配比有个小问题，一直没想明白怎么解决...”
“什么问题？”陈小燕的筷子停在半空，语气依然随意，但眼神已经变了。
“记不太清了...”赵小亮皱着眉，作努力思考状，“好像是某种添加剂的比例问题...超过临界值会导致材料稳定性下降...”
他故意说得含糊其辞，眼神飘忽，仿佛真的只是在回忆一段模糊的往事。
陈小燕放下筷子，拿起餐巾轻轻擦拭嘴角：“都是老黄历了，现在的配方早就改良过了。”
“也是。”赵小亮自嘲地笑笑，“我这种半吊子水平，发现的问题肯定早就被专家解决了。”
他低下头继续吃饭，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随口一提。但眼角的余光始终锁定在陈小燕身上，注意到她拿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顿饭的后半程，陈小燕明显心不在焉。她匆匆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说是要处理工作邮件，起身去了书房。
赵小亮默默地收拾着餐桌，耳朵却时刻关注着书房的动静。洗碗时，他故意放慢动作，水龙头的水声掩盖不住他加速的心跳。
果然，当晚十一点，他的特殊手机收到了监听提示。陈小燕正在书房里打电话，语气急切。
“...他今天突然提起配方有问题...”陈小燕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说是某种添加剂的比例问题...”
电话那头是孙大明不耐烦的声音：“他懂什么？一个失败的研究员而已。我们的配方经过三次测试，完全符合标准。”
“可是...”陈小燕犹豫道，“万一真的有问题呢？产品马上就要量产了，这个时候出纰漏...”
“你就是太谨慎了。”孙大明嗤笑一声，“赵小亮要是真有什么本事，也不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他那些话，八成是瞎蒙的。”
陈小燕沉默片刻，语气变得坚定：“不行，我得让技术团队重新核对配方。你把最新版的技术参数发我一份。”
“你疯了？”孙大明提高音量，“技术参数是最高机密，怎么能随便发？”
“我不是随便要！”陈小燕也来了火气，“我是项目负责人，有权查看技术文件。要是真出了问题，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孙大明才不情愿地说：“好吧，我让秘书发你加密邮件。记住，看完立即删除。”
“知道。”陈小燕挂断电话，立刻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这次是打给黄小飞的。
“你马上把新诚工厂那边的最新测试报告发给我。”陈小燕的语气不容置疑，“特别是原材料配比那部分，我要详细数据。”
黄小飞似乎在抱怨什么，但被陈小燕厉声打断：“别废话！要是配方真有问题，我们全都得完蛋！”
赵小亮缓缓取下耳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陈小燕的多疑性格果然成了最好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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