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简单吃了点剩饭，然后开始准备晚餐的食材。虽然陈小燕说不回来吃饭，但他还是按照她的口味炖了一锅汤，炒了两个她爱吃的菜。
“万一她改变主意呢？”他对自己说，语气卑微得连自己都要信了。
下午三点，他的特殊手机收到提示，监听设备开始工作了。他戴上耳机，陈小燕和黄小飞的对话清晰地传了过来。
“...样品已经送检了，下周就能出结果。”这是黄小飞的声音。
“太慢了。”陈小燕语气不悦，“孙大明那边催得紧，我们必须赶在月底前投产。”
“可是...”
“没有可是。”陈小燕打断他，“你知道这个项目对我们有多重要。只要成功了，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赵小亮默默听着，手中的菜刀有节奏地落在砧板上，将胡萝卜切成均匀的细丝。他的表情平静，仿佛在听一段与自己无关的广播。
傍晚六点，陈小燕果然没有回来。赵小亮独自坐在餐桌前，对着精心准备的四菜一汤，慢条斯理地吃着。他吃得很仔细，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珍馐。
七点半，他开始收拾厨房。每一个碗碟都洗得闪闪发亮，灶台擦得一尘不染。在清理抽油烟机时，他又在滤网后面安装了一个监听器。
八点整，陈小燕回来了。她看起来心情很好，哼着歌把包扔在沙发上。
“吃过了吗？”赵小亮连忙迎上去，接过她脱下的外套。
“嗯，陪客户吃的。”陈小燕瞥了一眼整洁的厨房，“你倒是把家里收拾得挺干净。”
“应该的。”赵小亮低声说，“我闲着也是闲着。”
陈小燕满意地点点头，突然说：“去给我放洗澡水吧，今天累死了。”
“好，马上。”赵小亮快步走向浴室。
在给浴缸放水的时候，他听到陈小燕在客厅打电话：“...对，就这么办。他最近挺老实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赵小亮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继续撒入浴盐。玫瑰的香气在浴室里弥漫开来，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镜面。
这一晚，陈小燕似乎格外放松。她甚至允许赵小亮帮她按摩肩膀，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
“你说，我们把老宅卖了，换个别墅怎么样？”她闭着眼睛，突然问道。
赵小亮按摩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你决定就好。”
“到时候给你弄个工作室，你不是喜欢搞那些发明吗？”陈小燕的语气带着施舍的意味。
赵小亮的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真的吗？那太好了...”
深夜，等陈小燕熟睡后，赵小亮悄悄检查了今天安装的所有监听设备。三个监听器都在正常工作，覆盖了客厅、书房和主卧。现在，陈小燕在家的大部分活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他坐在书桌前，打开加密文件夹，开始整理今天收集到的信息。陈小燕和黄小飞的对话，她和客户的通话，甚至她自言自语时透露的细节，都被他一一记录下来。
这些看似琐碎的信息，像拼图一样逐渐勾勒出完整的真相。陈小燕和孙大明的交易细节，黄小飞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资金的流向...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一个即将到来的关键时刻。
窗外，月色如水。赵小亮关上电脑，走到窗前。对面的楼房只有零星几扇窗户还亮着灯，大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
而他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他回头看了眼卧室的方向，陈小燕的睡颜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安详。这个女人，这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妻子，此刻在他眼中就像一个陌生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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