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吧，尽情地笑吧。”他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看谁能笑到最后。”
放好洗澡水后，赵小亮回到客厅，毕恭毕敬地对陈小燕说：“水放好了，温度刚好。”
陈小燕慵懒地站起身，经过他身边时随口问道：“你哥那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吧？”
“不会的。”赵小亮低下头，“我已经跟他断绝关系了。他说...他说就当没有我这个弟弟。”
这句话半真半假。赵大刚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那是在他们商量好这场戏之后的气话。此刻从赵小亮口中说出来，却显得格外可信。
陈小燕果然很满意：“早该如此。那种人，除了会拖你后腿还会什么？”
她走进浴室，关上门。很快，里面传来哼歌声，显示着她的好心情。
赵小亮站在原地，脸上的卑微表情渐渐褪去。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复杂。
这场戏，他必须演下去。为了爷爷，为了母亲，也为了那个被欺骗、被伤害的自己。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赵小亮立刻恢复了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当陈小燕裹着浴巾走出来时，他已经准备好了吹风机。
“我来帮你吹头发吧。”他轻声说，语气中满是讨好。
陈小燕满意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他侍奉。镜子里，她的嘴角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站在她身后的赵小亮，目光落在镜中那个卑微的男人形象上，在心中冷冷地笑了。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台词。
清晨六点，赵小亮准时醒来。窗外天色还未全亮，灰蒙蒙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他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惊醒身旁还在熟睡的陈小燕。
走进厨房，他系上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开始准备早餐。小米粥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他小心地调节着火候，用勺子轻轻搅动，防止粘锅。接着从冰箱里取出吐司、鸡蛋和培根，动作娴熟地在平底锅里煎出一个完美的太阳蛋。
这一切他都做得极其认真，仿佛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使命。
七点整，陈小燕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卧室。看到餐桌上摆好的早餐，她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她坐在餐桌前，随手拿起一片吐司。
赵小亮连忙为她盛粥，语气卑微：“想着你最近辛苦，得多补充营养。”
陈小燕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开始用餐。赵小亮站在一旁，像个侍者般随时准备添粥倒奶。
“今天要去见几个重要客户。”陈小燕一边刷手机一边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好，那你少喝点酒。”赵小亮轻声叮嘱，像个体贴的妻子。
陈小燕轻笑一声，语气带着讽刺：“怎么，现在知道关心我了？”
赵小亮低下头，没有接话。
送走陈小燕后，赵小亮开始了他的“日常工作”。他先是把所有的房间都打扫了一遍，连最容易积灰的窗帘轨道都擦得干干净净。在清理客厅的花瓶时，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枯萎的花枝，借着换水的机会，将一枚纽扣大小的监听器粘在了花瓶内壁。
接着，他走进陈小燕的书房。这里平时是禁止他进入的，但自从他“悔过”后，陈小燕似乎放松了警惕。他假装整理书桌，在固定电话的听筒里安装了另一个监听装置。
整个过程他做得行云流水，脸上始终保持着那种逆来顺受的表情，仿佛他真的已经认命，甘心做一个家庭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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