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是不相信虞窈的，但虞窈所说那婢女夏蝉，竟真是皇帝安插在他身边的人。
卫昭一时想不明，虞窈这么做，是为了博得信任，还是出于什么其他原因。
冰凉的玉簪尖端，划过虞窈脸颊，她止不住地浑身打起哆嗦。
“知道、知道了，窈窈偷偷告诉王爷。”虞窈小声应下。
两具身躯贴得很近。
卫昭呼吸灼热，胸口起伏的幅度很大，每一下都故意压在她身上。
想咬，很想咬。
卫昭抿了下唇，趁着理智尚存，翻身躺在她身侧，压下体内的燥热。
“可以把簪子还给窈窈吗？”虞窈小手已经偷偷溜到卫昭手掌边。
“呵，”卫昭轻呵一声，伸手把簪子收入胸前，“那要看你表现，胆敢有一句谎话，本王就拿这簪子要了你的命！”
虞窈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男子耳垂泛着薄红，深邃的丹凤眸子看向床榻顶端。
怪不得人人都说卫昭十恶不赦，果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跟崔姨娘和妹妹一样坏！
打她屁股，抢她娘亲的东西，还总是凶她。
“胆敢在心里暗骂本王，本王也要了你的命！”卫昭偏头凛了虞窈一眼，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像是能洞穿人心。
四目相对，虞窈眼神飘忽，赶紧收拢心思，不敢再乱想。
这人当真是厉害，连她在想什么都能知道。
她从床榻上爬起来，小碎步飞快地往门口移动，“王爷，没有别的事窈窈走了，窈窈回去看娘亲，娘亲生病了……”
“站住！”卫昭呵住了她，眸光落在她两只被缚在一起的手上，茭白的小手抓着衣摆。
虞窈听他呵斥，本能地想撒丫子开跑。
不过，她知道她是跑不过卫昭的。
卫昭不仅跑得快，他还会飞。
“王爷还有事吗？”她小声问。
卫昭起身走过去，把她腕上的丝绦解开，握住她两只手腕向上带过头顶，眸光在她身上逡巡。
“为什么总穿这么丑的衣裳？”卫昭皱起了眉。
虞窈今日穿得常服不算丑，但不大合身，而且已经被洗得发白，样式早就不是京中近来时兴的。
侧腰有一处勾过线，又重新缝补好的，卫昭一眼便看了出来。
这是虞楠穿去郊外时挂坏了，所以丢给了虞窈。
“窈窈没有银子买衣裳，王爷的衣裳好看。”虞窈坦言，她弯起眉眼，很不吝啬地夸赞卫昭。
没有人不喜欢那么纯粹的夸赞，以及简单的欣赏目光。
卫昭眉梢稍稍上扬，他的衣裳当然好看。
“你现在身份是梁王妃，以后不准再穿得这么寒酸。”卫昭不容置疑。
“窈窈没有银子。”虞窈又把窘境重复了一遍。
“宁伯侯府嫡女没有银子？老东西御赐的聘礼呢？你的嫁妆呢？”卫昭以为虞窈在糊弄他。
宁伯侯府虽然到这一代已经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可能连府上大小姐的日常用度都克扣。
老东西最在意名声，就算恨不能对他千刀万剐，虞窈作为冲喜王妃，也不可能没有御赐聘礼。
家丑不可外扬。
虞窈犹豫了片刻，卫昭得不到答复，眼神已经越来越沉，周遭气压都变低了。
“说！再不说把你舌头割了喂野狗！”
掐着虞窈手腕的大掌一用力，把她手腕扣在门板上，连门板都跟着颤了颤。
虞窈两只手腕早泛红，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卫昭。
“爹爹把银子给崔姨娘，崔姨娘跟妹妹花光了，窈窈和娘亲攒的银子买药。聘礼也被崔姨娘收走了，姨娘说来不及置办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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