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心神一晃，很快秒懂了什么小人，什么咬嘴巴。
他便是未曾经过那事，在阴暗的后宫生活数十年，被老东西逼着看他与那贱人交媾，对男女之间那种恶心又腌臜的事，早已清楚。
凌乱肮脏的记忆在脑海中涌现，长久未进食的胃里酸水翻滚。
卫昭脸色沉了几分，眼底寒霜凝结。
他抬手，把虞窈推到一边，长腿一迈从冰棺里走了出来。
“夫君不睡觉了吗？”虞窈有点奇怪。
不该睡觉的时候，他总是要睡在棺材里，现在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他怎么反倒是起来了？
卫昭抬步往灵堂后走去，冷声命令：“本王不是你夫君，以后再让本王听到这两个字，把你舌头割下来。”
虞窈吓得用小手捂住了嘴，混混顿顿地唤了声“皇叔”。
那人像是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往里面走去。
虞窈想起孙嬷嬷说的，要脱了衣裳和皇叔贴着睡。
他现在不睡棺材里了，她自己留在这里还真有点害怕。
虞窈赶紧手脚并用，从棺材里爬出来，向着卫昭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脚丫踩在青玉铺成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声。
梁王后院，是按照一种奇门阵法所建，灵堂便位于最中央的位置。
这里从上面看过去，与普通朱门绣户人家的院子没有太大区别，亭台水榭一应俱全，但地下实则另有乾坤。
不少前来刺杀卫昭的刺客，都迷失在这迷宫似的阵法中，或是误触机关而亡，或是被困其中直到饿死。
其实这座院落初建时，倒不是为了防备什么，完全出于卫昭无聊时的设计。
虞窈跟着卫昭七拐八拐，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最可怕的是，她跟着跟着还跟丢了，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皇叔？”虞窈扶着冰凉的墙壁，小声唤了卫昭一声。
除了空荡荡的回声，再无旁物。
虞窈本就畏黑，要不是看着卫昭往这边走，她肯定不敢冒然进来。
在这黑漆漆的地方，还不如亮堂堂的放棺材的灵堂。
原本是扶着墙壁往前摸索着走，突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奇怪的声响。
虞窈两腿发软，脚丫子根本迈不开。
她倚着墙壁滑到地上，缩成了一团。
“皇叔，窈窈迷路了……窈窈害怕……”
那奇怪的声音又突然响了一下。
虞窈怕得要命，紧贴着墙壁不敢动，自言自语碎碎念着：
“窈窈会吓死的，皇叔给窈窈买个棺材，窈窈不想被卷席子丢大坑里。”
“皇叔记得给窈窈烧金元宝，还有樱桃……”
“皇叔给窈窈守寡三……呜呜三年……”
暗处看好戏的卫昭，额上青筋跳动了一下。
本想带她去刑房，吓唬吓唬她。
卫昭没想现在把她制成灯笼和扇子，因为他还没有想好，那头漂亮的头发做成什么。
结果她跟不上，走一半就缩地上哭起来了。
卫昭原本差点就确定，虞窈即便其他都是装出来骗他的，至少刚才的恐惧是真的。
可她却冒出一句叫他守寡的话，他现在又有点不确定了。
她这是以退为进，借机羞辱！
女子呜呜咽咽的声音扰得卫昭头疼，他纵身跳到女子身边。
“过来，跟上。”卫昭冷声。
黑暗中待久了，眼睛已经适应，虞窈便是看不清卫昭的面容，但能勉强看出他的身形。
虞窈像是只见了萝卜的小兔子，哭声顿时止住，“咻”地蹿了起来，摸索着抓住卫昭的手臂。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17224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