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署职员脸色骤变。
沈沐淡然道："别让我觉得廉署人员缺乏专业素养。"
职员再不敢多沐，苦笑道："专员在顶楼办公。"
沈沐微微一笑："多谢。"
他带着三人乘电梯直上顶楼。
职员呆立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工作这么多年，真是无奇不有。"
"警察来找廉署专员帮忙？"
"非得是专员？副专员、首席调查主任、总主任就帮不上忙了？"
他正想把这奇事告诉同事，突然一个激灵：
"不对！"
"那根本不是来寻求帮助的。"
“他们竟想请专员去警局‘喝茶’！”
嘶——
工作人员倒吸一口凉气。
他简直无法相信警方敢如此肆无忌惮。
回过神后，他拼命拨打内线电话，可线路始终占线。
情急之下，他踉踉跄跄冲向电梯，迎面撞上了总调查主任陆志廉。
“慌什么？”陆志廉眉头紧锁，“出什么事了？”
廉署素来注重仪态。
当年为杜绝黑警渗透，特意从英国调来一批外籍专员，从此沿袭了诸多传统——
比如著名的廉署咖啡，又比如从容不迫的办事风格。
可此刻工作人员哪还顾得上风度？
他气喘吁吁道：“陆主任，大事不妙！”
陆志廉安抚道：“在廉署能有什么意外？”
“西九龙总署的沈sir带人来了！”工作人员急得跺脚。
陆志廉不以为意：“兄弟单位串门而已。”
“他们说要带专员回去问话！”
“什么案子需要劳烦专员？”陆志廉随口应着，突然瞳孔骤缩，“你再说一遍？”
工作人员索性挑明：“沈sir要抓我们罗专员！”
沈沐领着罗继三人直闯顶楼专员办公室。
推门瞬间，四人齐齐愣住。
在众人想象中，这位廉署最高长官该是西装革履的英伦特工范——毕竟他麾下的调查主任个个都是精英做派。
可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认知。
那洋人正卑躬屈膝地服侍一个帮派混混用餐。
他们没看错，确实是服侍。
餐点倒是讲究，吃的是西餐。
杨锦荣手中的执法仪稳稳对准两人，将对话一字不漏记录下来。
方向东嚣张地对罗专员放话：
"我当污点证人，是你们承诺的。"
"那一千万现钞拿来，我可以不要。"
"区区一千万，丢了就丢了，干几票就能赚回来。"
"但九龙重案组必须完蛋！"
他像西方绅士般优雅地切着牛排，
"我不信你们洋鬼子，这是头回合作。"
"希望有个好开头。"
罗专员堆着笑：
"只要你能追回那笔钱，能指证九龙总署，我保你生意照做。"
"事成之后，海阔天空任你逍遥。"
方向东咧嘴一笑：
"那就最好不过！"
二人这才惊觉有人闯入。
方向东拍桌怒骂：
"哪来的不长眼东西？"
"没看见我和你们上司谈买卖？"
他转头对罗专员讥讽道，
"你手下就这么没规矩？"
罗专员对方向东赔着笑脸，转头却对沈沐厉色呵斥：
"没听见方先生说什么？"
"还不赔罪！"
沈沐只觉得荒唐，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要我向罪犯道歉？"
方向东摔了刀叉冷笑：
"专员，咱们的合作得缓缓。"
"你连手下都管不住，我很怀疑你的能力。"
罗专员顿时暴怒，冲着沈沐咆哮：
"耳朵塞驴毛了？"
"没听见方先生发话？"
"立刻道歉！"
沈沐嗤笑出声：
"实在憋不住。"
"管罪犯叫先生？"
"这活儿 不了。"
"我的教养和纪律，都不允许我向他低头。"
砰！
方向东彻底被激怒，他阴鸷地盯着罗专员：
"洋鬼子，这买卖黄了。"
“你的手下毫无纪律性——他们根本不服从你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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