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123689" ["articleid"]=> string(7) "620748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8章" ["content"]=> string(3819) "
告诉爷爷?爷爷的身体怎么受得了这种刺激?
拿出五十万?她连五千块都拿不出来!
走投无路……真正的走投无路。
在极致的羞辱和绝望中,爷爷李福生那次深夜到访王海涛工作室后,回来时那复杂而疲惫的眼神,以及他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叹息的话语,突然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里:“……他只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还有,她无意中听建材厂办公室的人闲聊提起,“海涛资本”现在发展得很好,公司搬到了更体面的地方,地址是……
一个念头,如同在漆黑冰冷的深海中,看到了一丝微弱却唯一的光亮,带着令人心悸的卑微和破釜沉舟的决绝,在她彻底崩溃的意识中,顽强地钻了出来。
去找他。
去求他。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或许还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哪怕要付出她所能想象的、最极致的尊严。
她抬起泪眼模糊的脸,看着镜子里那个憔悴不堪、双眼红肿、如同惊弓之鸟般的自己,一种混合着巨大羞耻和孤注一掷的疯狂,在她眼底慢慢凝聚。
她做出了决定。一个将她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或许也彻底斩断所有过往的决定。
深秋的雨,总是带着一股缠绵又刺骨的寒意,从清晨便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将城市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雾之中。“海涛资本”新址所在的街道,相比福顺老街要宽敞整洁许多,行人们撑着伞,步履匆匆。
上午九点刚过,正是上班高峰。一道纤细的身影,没有打伞,穿着单薄且已被雨水浸透的旧外套,出现在了“海涛资本”所在的写字楼下。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眼神空洞,仿佛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正是李红梅。
她抬起头,目光死死锁定在楼上某个挂着“海涛资本”铭牌的窗户上,那里是王海涛的办公室。然后,在周围行人诧异、探究的目光注视下,她走到写字楼门前那片光洁却冰冷的大理石空地上,面对着那扇窗户,没有任何预兆,双膝一弯,直挺挺地、重重地跪了下去。
“噗通”一声,膝盖撞击坚硬地面的声音,在雨声和街噪中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决绝。
雨水瞬间将她彻底浇透,冰冷的寒意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但她仿佛毫无知觉,只是倔强地、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仰着头,目光执拗地望着那扇窗。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脸颊不断流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这一跪,跪碎了她过去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尊严、所有残存的幻想。
“哎,那女的干嘛呢?”
“跪在那里……疯了吧?”
“看着挺可怜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这不是……这不是以前红梅商贸的那个女老板吗?怎么成这样了?”
“啧啧,真是世事难料……”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指指点点,议论声如同嗡嗡的蚊蚋,围绕着她。有好奇,有同情,有不解,也有毫不掩饰的鄙夷。写字楼的保安试图过来驱赶,但看到她那双空洞死寂、却又带着某种可怕执念的眼睛,以及她只是跪着并未扰乱秩序的行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紧张地在一旁看着。
消息很快传到了楼上的“海涛资本”。员工们挤在窗户边,震惊地看着楼下那惊人的、如同戏剧般的一幕。他们大多知道一些王海涛和李红梅的过往,此刻更是面面相觑,低声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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