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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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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0)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只剩下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她瘫坐在地，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下来，那身昂贵的套裙沾上了酒渍，显得格外刺眼。
陈立军这时才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他连滚带爬地冲到我面前，完全不顾掉在地上的那条“和天下”被踩得稀烂。
“杨……杨书记！
杨默！
我的好同学！
我的好兄弟！
是我有眼无珠！
是我狗眼看人低！
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一边说，一边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声音清脆响亮，“刚才是我混蛋！
我不是人！
你看在……看在我们当年一起逃课、一起打球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胡局……不，胡俊杰的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
我就是个跑腿的……”我看着眼前这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只有一种深沉的悲哀。
曾经那个一起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终究被这世俗的名利场吞噬得面目全非。
“陈立军，”我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冰冷，“今天是你儿子的好日子，照顾好你的家人。
胡俊杰的问题，组织自有公断。
至于你……”我顿了顿，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有没有问题，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如果问心无愧，何必惊慌？”
我不再理会他，对周明远点了点头。
周明远会意，对三名被控制的干部沉声道：“三位，请吧。”
两名纪检干部微微用力，将失魂落魄的胡俊杰从沙发上架了起来。
胡俊杰双腿发软，几乎是被半拖着往外走。
经过我身边时，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我，嘴唇翕动，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刘强和王海也耷拉着脑袋，在另外一名纪检干部的示意下，步履蹒跚地跟了上去。
周明远走在最后，在门口对我微微颔首：“杨书记，我们先回单位。”
“辛苦了，严格按程序办。”
我叮嘱道。
“明白。”
包厢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留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以及一群惊魂未定、表情各异的老同学。
音乐早已停止，巨大的屏幕停留在某首情歌的MV画面上，色彩斑斓，却与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
空气中弥漫着酒气、香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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