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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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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08) "，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吩咐。
我重新坐下，端起碗。
汤药微苦，带着药材的清香。
“赵乾坤的宅子抄完了。”
玄璃放下密报，捏了捏鼻梁，“查出的金银，抵得上边境守军半年的饷银。”
我嗯了一声。
这数目惊人，但不出所料。
“他城外那个庄子，底下挖出了十七具尸骨。
有告状的御史，有不听话的商人，还有两个他以前的心腹。”
玄璃继续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我握紧了汤碗。
那些名字，有些我听说过。
“陛下看了清单，吐了血。”
玄璃嘴角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他这才知道，自己养的狗，肥到了什么地步。”
书房里安静下来，只有烛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我和她，一个曾经的死囚，一个权势滔天的长公主，在这深夜里，对坐无言。
一种奇怪的平静笼罩下来，仿佛外面所有的腥风血雨，都被隔绝在这扇门外。
“这把刀，用着还算顺手。”
她忽然说，目光落在我脸上，不再是审视，而是一种……确认。
我没回答。
只是将碗里最后一点汤药喝完。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寒意。
“半个月后，秋狩。”
玄璃换了个话题，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二皇子会去。
丽妃也会去。”
我抬起头。
秋狩，皇家盛事，也是各方势力角力的舞台。
“你跟着。”
她语气不容置疑，“镇魔司新立，需要露露脸。
也看看，还有哪些魑魅魍魉没清理干净。”
“是。”
我应下。
知道这又是一场硬仗。
她挥挥手，像是终于耗尽了力气。
“下去吧。
明日去内库领副新甲。
本宫的人，不能太寒酸。”
我起身，行礼，退到门口。
“沈青。”
她叫住我。
我停步转身。
烛光下，她的脸半明半暗，那双总是锐利冰冷的眼睛，此刻竟有些模糊。
“本宫这辈子，救过不少人，也杀过更多人。”
她声音很轻，像自语，“别让本宫后悔从刑场上把你捡回来。”
我看着她，第一次没有避开她的目光。
“殿下捡回来的，是条命。
这条命怎么用，殿下说了算。”
她怔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摆摆手。
“滚吧。
油嘴滑舌。”
我退出书房，轻轻带上门。
厚重的木门隔断了里面的光影，也隔断了那个时而恶劣、时而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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