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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世子言重了。

你我之间,并无甚气可生。”

她语气依旧平淡,“今日世子来得正好,也省得我再派人去镇北侯府递话。”

她微微侧首,对身后的春桃吩咐:“去我书房,将左边抽屉里那个紫檀木盒子取来。”

春桃应声而去。

花厅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谢凛看着沈琉璃,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赌气的痕迹,却没有。

她只是平静地坐着,目光落在院中的一株梅树上,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这种无视,比愤怒的指责更让谢凛难受。

不一会儿,春桃捧着盒子回来了。

沈琉璃接过,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卷明黄色的绸布。

那是当今陛下亲自赐婚的圣旨。

谢凛的脸色终于变了:“沈琉璃,你要做什么?”

沈琉璃没有回答,她站起身,双手握住圣旨两端,在谢凛惊骇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撕!

“刺啦——”清脆的绢帛撕裂声,在寂静的花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代表着无上荣耀和姻缘契定的明黄绸布,被她从中撕开,成了两半无用的废帛。

她随手将撕碎的圣旨扔在谢凛脚边,如同丢弃垃圾。

“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沈琉璃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谢凛耳中,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从今往后,我沈琉璃与你谢凛,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疯了!”

谢凛猛地站起,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怒火,“这是陛下赐婚!

岂是你说撕就撕的!

你这是抗旨!

是大不敬!

要株连九族的!”

沈琉璃却笑了,那笑容极淡,带着一丝嘲讽:“抗旨的罪名,我沈琉璃一力承担,不劳谢世子费心。

至于株连九族?”

她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谢凛,“世子还是先担心担心,令尊在西北军中那些不太干净的手尾,若是被御史台知道了,会不会牵连到镇北侯府吧。”

谢凛浑身一震,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瞳孔骤缩。

父亲在军中以次充好、克扣军饷之事,做得极为隐秘,她一个深闺女子,如何得知?!

他看着她,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相识十几年的少女,如此陌生。

“沈琉璃,你……”他喉咙发紧,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春桃,送客。”

沈琉璃不再看他,转身向内室走去,背影决绝,没"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164037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