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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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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60) "霜降前的雨裹着浸骨的凉，苏晚撑着褪色蓝布伞踩过青石板路时，裤脚还是溅上了泥点。
巷尾枯槐树的枝桠戳在灰天上，像她没着没落的心——三天前刚辞了南方的工作，母亲的脑溢血不仅掏空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她只能投奔这座陌生北方小城的远亲。
远亲家住在老城区深处，院子里堆着半旧的杂物，晾衣绳上挂着滴水的床单，风一吹就晃得人心慌。
她把行李箱塞进狭窄的储物间时，指尖蹭到积灰的木箱，突然想起十年前沈砚辞的画室，那里永远有干净的画布和松节油的味道，连阳光落在地板上的纹路都透着温柔。
巷口馄饨铺的玻璃门蒙着薄雾，暖黄灯光裹着葱花骨汤香钻出来。
苏晚掀帘进去时，先听见老板娘朝窗边喊：“沈先生，您的紫菜蛋花汤好了。”
那道穿黑色大衣的背影转过来的瞬间，她手里的伞“哐当”砸在地上，伞骨磕出的脆响在安静店里格外刺耳。
是沈砚辞。
他轮廓还是记忆里的清隽，眼角却多了几道深纹，眼神沉得像积了雪的湖面，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指节泛着冷白。
苏晚蹲下去捡伞，手指碰到湿冷伞面才发现自己在抖——怎么会这么巧？
她来之前连这小城名字都没听过，却偏偏在这样的雨天，撞上了那个让她念了十年，也躲了十年的人。
“一碗鲜肉馄饨，多放辣。”
她对着柜台强压着沙哑开口，老板娘是个圆脸的中年女人，笑着应“好嘞”，转身端馄饨时还多给她加了勺辣椒油：“看你这脸色，多吃点辣暖暖身子。”
馄饨碗放在桌上时，热气扑在脸上，苏晚刚拿起筷子，沈砚辞的声音就落在对面：“好久不见。”
低沉嗓音裹着点烟草冷香，像根细针轻轻戳在她心上。
她抬头撞进他眼睛，那里面没有惊讶，没有怨怼，只有一片沉寂，仿佛他们之间的十年只是一场短暂的午睡。
苏晚张了张嘴，最后只干巴巴问：“你怎么在这？”
“出差，顺便看看。”
他把烟放进烟盒，金属烟盒合上时发出轻响，他拿起汤碗小口喝着，热气模糊了表情。
苏晚捏着筷子戳着馄饨，皮破了，肉馅露出来，像她没藏住的心事。
十年前的雨天突然清晰起来——她在画室赶毕业展的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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