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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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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6)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他雪白的发丝，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输了。”
09云蘅的“死而复生”与裴珩的“白发疯魔”，彻底震动了朝野。
然而，就在裴珩准备不顾一切带她离开时，他自己却倒下了。
御医诊断的结果是——积郁成疾，忧思过度，加之旧伤复发，心脉受损，已……药石罔效。
云蘅守在他病榻前，看着他昏迷中依旧紧蹙的眉头，看着他刺眼的白发，看着他心口那道因她而起的旧伤，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动用了巫族最后的禁术。
以自身半生寿元与沟通神灵的巫力为代价，向冥冥中的存在，祈求换得他的生机。
仪式在摘星阁内秘密进行。
没有华丽的阵法，只有她割破手腕，以自身鲜血为引，吟唱着古老而晦涩的咒文。
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从她体内飞速流逝。
当她完成最后一个音节，无力地瘫软在地时，镜中映出的，是她骤然变得灰白干枯的长发，和眼角悄然爬上的细纹。
她以青春的容颜与漫长的未来，换他一个活下去的可能。
当裴珩从漫长的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伏在他床边，容颜憔悴的云蘅。
他几乎认不出她。
“阿蘅……”他嘶哑地开口，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脸，指尖却颤抖得厉害。
云蘅醒来，对上他震惊痛楚的目光，却缓缓笑了。
那笑容，在她布满风霜痕迹的脸上，显得格外宁静，也格外刺心。
她握住他颤抖的手，贴在自己布满皱纹的脸颊上，轻声道：“现在……我们一样了。”
裴珩的眼泪，瞬间涌出。
这个踏碎山河、白骨堆里都不曾皱眉的男人，此刻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他紧紧抱住她枯萎的身躯，一遍遍重复着她的名字，所有的骄傲、猜忌、仇恨，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乌有，只剩下无边的心疼与悔恨。
10裴珩康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上书新帝，交出了手中所有的兵权与爵位，只求携妻远离朝堂，归隐山林。
新帝感念其功，亦震慑于其情，最终应允。
离开京城那日，又是一个雪天。
马车驶出巍峨的城门，将身后的富贵荣华、权势倾轧，尽数抛却。
江南的春天，来得比北境早得多。
细雨朦胧中，一座白墙黛瓦的临水小院安静伫立。
院中，一株新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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