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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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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4) "凝重。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靠近她，只是站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他走到她面前，没有质问密信，也没有提及朝堂的压力。
他只是从怀中取出半枚青铜虎符，拉过她的手，将那冰冷沉重、足以调动北境半数兵马的信物，放在了她的掌心。
“云蘅。”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仿佛能将人灵魂都吸入的力量。
“你若想要这江山，”他看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孤，打下来，送你。”
云蘅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却不等她反应，继续道，目光沉静如渊，锁住她所有的情绪：“若你……”他顿了顿，引着她的手，将那握着虎符的指尖，缓缓按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道她留下的、也是当年冰湖之下留下的旧伤疤上。
“……想要孤的命。”
他的掌心覆着她的手背，温度灼人，力量大得让她无法挣脱。
“现在，”他看着她，眼底是孤注一掷的疯狂，也是穷途末路的平静，“来取。”
07裴珩将那半枚虎符放入她手中，引她按在自己心口的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日夜灼烫着云蘅的心。
南梁遗臣的密信，字字泣血，是压在她脊梁上的家国重担。
而裴珩那孤注一掷的疯狂，却是撬开她铜墙铁壁心防的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割裂着她的意志。
她不能再犹豫了。
无论是对南梁，还是对裴珩，都必须有一个了断。
她利用裴珩给予的、那一点点因“救命恩人”身份而滋生的、有限的自由，暗中配置了一剂药。
药性发作时，会让人气息全无，脉搏停滞，如同真正死亡。
这是巫族古籍中记载的秘药，用以在绝境中假死脱身。
她选择在一个雪后初霁的傍晚。
裴珩被皇帝急召入宫议事。
她估算着时间，在他即将回府前，服下了那碗漆黑的药汁。
药力发作得极快，五脏六腑像是被冻结，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刻，她仿佛听到庭院中，那株幼弱海棠被积雪压断枝丫的清脆声响。
……裴珩回府时，心情是少见的凝重。
朝堂上，以丞相为首的文官集团，联合几位宗室亲王，再次以“妖女祸国，天降警示”为由，逼迫他处死云蘅。
这一次，连他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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