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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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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8) "明，哪有半分睡意。
书房内。
裴珩从暗格中取出一卷保存完好的画轴，展开。
画上是一个穿着南梁服饰的少女，约莫十三四岁年纪，在山花烂漫中回头浅笑，眉眼间……与云蘅竟有七分相似！
只是画中人眼神天真烂漫，不似云蘅如今这般沉静如死水。
画轴边缘，确实有被虫蛀的细小痕迹。
裴珩凝视着画中少女，冷硬的眉眼间，竟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恍惚与柔和。
心腹侍卫低声道：“侯爷，您寻找多年的救命恩人……属下反复核查，当年在边境冰湖之下，冒死将您从敌军埋伏中拖出来的那个南梁小女孩，其样貌特征，与夫人……极为吻合。
只是不知为何，夫人似乎全不记得此事……”裴珩指尖抚过画中人的眉眼，声音低沉：“她不是不记得。”
他想起新婚夜她咬在他喉结上的那一口，想起她指尖划过他心口旧伤时的触感，想起她无数次沉默又倔强的眼神。
“她是不愿记得。”
或者说，她记得，却选择了以另一种方式，来到他身边。
一股混杂着巨大震惊、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被欺骗隐瞒的愤怒的复杂情绪，瞬间冲垮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他猛地攥紧画轴，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了书房。
夜色已深，裴珩却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闯入了摘星阁。
他挥退所有宫人，踉跄着走到云蘅床前。
云蘅被他惊醒，拥被坐起，尚未看清，就被他一把紧紧抱在怀里。
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揉碎进骨血。
“为什么……”他把脸埋在她颈窝，滚烫的呼吸带着酒意喷洒在她皮肤上，声音嘶哑，带着她从未听过的脆弱与哽咽，“为什么不说……云蘅……为什么……”他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灵魂都看穿。
“十年前……边境冰湖……那个把我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小女孩……是不是你？！”
他摇晃着她的肩膀：“你救了我……为什么后来又消失不见？
为什么现在……要用这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你说啊！”
云蘅被他晃得头晕，心口却因他这番话，掀起了惊涛骇浪。
冰湖……小女孩……救命恩人？
她脑中一片混乱，某些被刻意尘封的、属于遥远过去的模糊片段，似乎要挣脱束缚。
看着她依旧沉默，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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