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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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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2) "然后，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依旧平静，却让裴珩心头无名火起。
他一把挥落那碟糕点，瓷片碎裂声刺耳。
他攥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座位上扯起来，眼底是压抑的狂风暴雨。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孤王说的？”
他几乎是咬着牙问，“还是说，做了孤王的夫人，委屈你了？”
云蘅看着他，忽然笑了笑。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清晰的嘲弄。
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胸膛，停留在他心口的位置，隔着衣料，轻轻一点。
然后，她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用那沙哑破碎的气音，一字一顿：“侯、爷、这、般、费、心……是、爱、我、这、身、皮、囊……还、是、爱、征、服、南、梁、明、月、的、虚、名？”
裴珩瞳孔骤缩，猛地将她按在满桌杯盘狼藉之上，汤汁浸湿了她的衣袖。
“牙尖嘴利！”
他眼底猩红，像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孤王这就让你知道，孤王爱的是什么！”
03夜深人静，摘星阁内只余一盏孤灯。
云蘅坐在窗边，望着庭中那株在北境寒风中瑟缩的枯死海棠，背影单薄得像一张纸。
脚踝上的玄铁链子，在她移动时，发出细微的“叮咚”声，在这寂静里格外清晰。
一件还带着体温的玄色大氅，从身后披上了她的肩头。
裴珩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站在她身后。
他没有碰她，只是同样望着窗外。
“这株海棠，”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有些低沉，“从南梁移来的，水土不服，死了。”
云蘅的肩膀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明日，让人重新种一株。”
他像是在对她说话，又像是自语。
她依旧沉默。
裴珩转过身，面对她。
他伸出手，没有碰她，只是悬在她脸颊旁，最终，落在了她眼尾那粒朱砂痣上，指腹带着薄茧，摩挲着那点殷红。
“在你南梁，”他声音低沉，“这眼尾砂，当真是债主留下的记号？”
云蘅抬眼看他，琉璃似的眸子里映着跳跃的烛火，深不见底。
她缓缓点头。
“那看来，”裴珩低笑，笑声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孤王上辈子欠了你，所以这辈子，你来讨债了。”
他俯身，忽然将她打横抱起。
云蘅下意识地轻呼一声，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裴珩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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