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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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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388) "了他的手。
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谁知道呢？
展会结束后的一个下午，我和季阳在威尼斯的街头散步。
路过一个垃圾桶时，一个衣衫褴褛、正在翻找食物的流浪汉，突然抬起了头。
他看到了我，看到了我身边的季阳，看到了我们脸上轻松的笑容。
他的眼神，瞬间被震惊、痛苦、悔恨和无尽的苍凉所填满。
是顾言。
他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被提前释放了。
但这个世界，早已没有了他的位置。
他变得苍老、颓废、肮脏，眼里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只剩下行尸走肉般的麻木。
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挽着季阳的手，继续往前走。
就好像，只是看到了路边的一块石头。
后视镜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个模糊的黑点，和那些垃圾堆，融为一体。
“看到什么了？”
季阳轻声问我。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
“没看到什么。”
“可能，只是风迷了眼而已。”
回到国内。
我从别墅最深处的储藏室里，找出了那个被我封存了三年的盒子。
盒子里，是那件作为一切开端的真丝睡衣。
季阳早就把它还给了我。
它曾是顾言病态执念的源头，也曾是我吹响复仇号角的战利品。
现在，它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了。
我把它，扔进了壁炉里。
橘红色的火苗，瞬间舔舐上那滑腻、冰冷的香云纱布料。
火光映在我的脸上，明明灭灭。
我看着它在火焰中蜷曲、挣扎，最后化为一撮不起眼的灰烬。
就像我那死去的、荒唐的十年婚姻。
也像我那埋葬在心底的、所有的仇恨和痛苦。
尘归尘，土归土。
我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漫天的星斗。
晚风吹来，带着初春的暖意。
我那曾经因为失去孩子而留下无尽空洞和冰冷的小腹处，仿佛也传来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我失去了很多。
但也终于，赢回了我自己的人生。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是属于我，林晚的，全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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