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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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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0) "衣柜深处摸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她及笄时，父亲特意为她打制的一对分量不轻的赤金缠丝龙凤镯，是她最贵重、也最心爱的嫁妆之一。
将所有东西仔细包好，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惯有的、不耐烦的神情，走出了房间。
裴寂依旧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面前摊着一本书，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宇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苏锦娘走到他面前，将那个沉甸甸的布包没好气地“扔”到他怀里。
裴寂下意识接住，入手沉甸甸的分量让他一怔。
“瞪什么瞪？”
苏锦娘双手叉腰，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尖利，“你那点破事我都听说了！
你那什么劳什子老师入狱了是不是？
就知道你会惹麻烦！”
她语速极快，像是在掩盖什么：“这里面是些银子和我……我不喜欢的几件旧首饰！
拿去打点！
别杵在这儿一副丧气样，看着就晦气！
更别让人在背后戳我们苏家的脊梁骨，说我们苏家见死不救，连个坐牢的老师都帮衬不起！”
她说完，像是生怕多待一秒就会后悔，立刻转身，脚步匆匆地往自己房间走，背影带着一种故作镇定的慌乱。
裴寂低头，看着怀中那个还带着她体温和淡淡脂粉香的布包。
他缓缓打开。
里面是杂乱的散碎银两，几张小额银票，以及……那几件金玉首饰。
那支赤金簪子款式简单却分量十足，那对玉镯水头尚可，最刺目的是那对赤金缠丝龙凤镯，做工精巧，金光灿灿，一看便知是女子心爱之物，绝非她口中“不喜欢的旧首饰”。
他甚至认得这对镯子，她及笄礼时，他曾远远瞥见过一次，她戴在腕上，笑得明媚。
如今，她却将它们，连同她母亲的遗物，一同“扔”给了他。
为了他那个并无血缘关系、甚至可能带来麻烦的恩师。
裴寂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布包，那坚硬的棱角硌得他掌心生疼，却远不及心头那汹涌而来的震动。
所有的猜测、推断，在这一刻，被这沉甸甸的、带着她全部心意的“嫌弃”，彻底证实。
她不是在逼他走。
她是在用倾其所有的决绝，将他牢牢护在她的羽翼之下，哪怕这片羽翼，披着尖锐的荆棘。
一股前所未有的、滚烫的热流猛地冲垮了他心中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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