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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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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74) "时便已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在人海,据说早已另组家庭。
从九岁起,她的世界就是姥爷微驼的背、严厉的规矩和沉默的关爱。
姥爷用他微薄的退休金给她撑起一片天,教会她独立和规矩,却无法填补父母双全的温暖,也无法彻底驱散她内心深处那份被遗弃的创伤和巨大的不安全感。
因此,她自卑,敏感,像一只警惕的、容易受惊的小兔子。
别人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在她心里掀起波澜。
别人对她释放一丝善意,她就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加倍偿还,仿佛欠下了无法还清的人情债,这让她倍感压力,也让她在人际交往中格外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多余的想象和期待。
所以,当顾言希第一次夸她字好看时,她只觉得是客套。
当他一次次借橡皮时,她虽然不解,却也只当是他随性而为。
还有苏晴和班长,他们的善意她都默默记在心中,整天盘算着未来怎么偿还。
她把自己缩在一个透明的、自我保护的壳里,安静地观察着这个世界,却不敢轻易踏出一步。
转折发生在那个周五的大扫除。
因为是住得离学校最近的学生,蓝梓诺自然成了“工具搬运大户”。
这几乎成了惯例,她也习惯了在这种集体劳动中多承担一些,仿佛这样就能抵消一些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配拥有的、来自集体的温暖。
她从家里带来了两把新扫帚、两个红色的塑料水桶和两把有些生锈的铁锹。
开始劳动时,还有几个顺路的同学帮她分担了一些,大家有说有笑,劳动场面热火朝天。
然而当劳动结束,同学们早已累得筋疲力尽,恨不得立刻飞回家冲个凉。
不知谁喊了一声“解散”,人群便呼啦啦地作鸟兽散,只留下蓝梓诺和那堆横七竖八的工具面面相觑。
她看着那些“庞然大物”,轻轻叹了口气,认命地弯下腰,正准备分几次慢慢挪回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愣着干嘛?
走啊!”
顾言希推着他那辆半新的蓝色山地车走了过来。
他没等她回应,就利索地把两个水桶一左一右挂在车把手上,发出哐当的轻响,右手又一把拎起那两把沉甸甸的铁锹,动作一气呵成,仿佛理所当然。
“顺路。”
他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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