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快进来快进来！"苏母连忙让开身子，眼睛却忍不住又往楼道张望了一下。
客厅不大，却收拾得一尘不染。老式的木质家具泛着温润的光泽，墙上挂满了苏蔓从小到大的照片。
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一个相框——十八岁的苏蔓穿着校服，笑容明媚如朝阳。
"老头子，蔓蔓的朋友来了！"苏母朝里屋喊道。
苏父戴着老花镜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英文商业杂志。程若青注意到，杂志的出版日期是上周。
"叔叔阿姨，学姐托我们带了些东西回来。"程若青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法国带回来的保健品，学姐说对关节特别好。"
苏母接过盒子，手指轻轻抚过包装，像是在抚摸女儿的脸庞："这孩子……还惦记着我们。"
"学姐还说……"程若青犹豫了一下，"她会回国过春节。"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苏母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苏父的眼镜滑到了鼻尖。
"真、真的吗？"苏母的声音有些发颤。
江霖适时地补充："学姐已经订好机票了。她特意嘱咐我们来看看二老，问问家里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苏父摘下眼镜擦了擦，程若青注意到老人的眼角有些发红："没什么要准备的……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苏伯伯，苏伯母，我们一家准备在寒假时去西北，邀请学姐到时一起去敦煌度假，二老要不要一起去呢？”
“敦煌吗，丝绸之路啊！老伴，要不是……蔓蔓毕业那年我们一家几口就去敦煌旅行了。”苏母擦擦眼角说道。
程若青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当年要不是学姐跟父母闹翻，他们是准备去敦煌度假的。
“虽然迟了一些，但是现在有机会补上这个遗憾的，”
程若青轻轻握住苏母的手，温声说道："敦煌的冬天特别美，沙漠里会下雪，金色的沙丘披上银装，就像童话世界一样。学姐要是知道能和你们一起去，一定会很开心的。"
苏父和苏母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犹豫。
"可是……"苏母迟疑道，"蔓蔓她真的愿意见我们吗？这些年……"
苏母突然站起身："你们等等。"她快步走进卧室，不一会儿捧出一个铁皮盒子。
盒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几十封信件，每一封都保存完好。程若青看到最上面那封的邮戳是半个月前。
"这是蔓蔓这些年寄回来的每一封信，还有钱款，"苏母轻声说，"我和她爸都收着……但是她从来没有给过我们回信的地址。我们就盼着她哪天回来看看，她寄回来的钱也给她留着。”
江霖上前一步，语气沉稳："阿姨，学姐其实一直很想家。每次和我们视频，看到南市的街景，她都会多看几眼。"
苏父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杂志，突然问道："蔓蔓这些年过得好吗？"
程若青眼睛一亮："学姐现在可厉害了！在法国金融圈是出了名的东方荆棘鸟，经手的并购案从没失手过。"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她总是一个人，工作到很晚。"
苏母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这孩子从小就要强……”
"所以这次旅行很重要，"程若青柔声说，"学姐需要你们，就像你们需要她一样。"
苏父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老伴的手："去吧，我们一起去。这么多年了……该见面了。"
“伯父伯母，我来定机票，我母亲还有若若的父母也会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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