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无济于事，他的脑海里自动回放着照片中，江松阳志得意满的神色——
那是他在家里从来没有机会见过的父亲的面貌。
记忆中，江松阳回家总是严肃脸，对待李欣然永远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甚至当着他的面和母亲吵架。
有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他放学回家打开门，就看到父亲对着母亲举起了巴掌。
他扔下书包，冲过去挡在母亲面前，“你敢打我妈咪，就先打死我吧！”
彼时他才十二岁，只有160的身高，站在174的江松阳面前，弱小得像个鸡仔，但是他毫不退缩，第一次张开双手护住身后的母亲。
可能是见到他眼神里的坚持，也可能是觉得在儿子面前丢了面子，江松阳摔门而去，整整半年没踏入家门。
但是李欣然眼里的泪水刺痛了江霖，他从一个不爱运动的小孩，变成了天天泡在篮球场里的灌篮高手，也成功让自己的身高长到185——
他是个男子汉，要保护妈咪，还有若若，身体不强壮可不行。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江霖，拿起电话拨打了联系人中的一个号码。
“嘟嘟嘟”十几声后，对方接起，“江霖，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海哥，你打算帮我爸瞒着我们到什么时候？”
海哥，也就是江松阳助理心虚了，语气飘忽地说道：“你都知道了？他是老板，我……””
江霖打断他的自辩，“我不需要你的解释，说吧，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
“你不说我也有渠道知道，甚至有能力让他们身败名裂。你作为他的助理，也不会有好结局。”
海哥在做思想斗争，话筒里传来他明显粗重不少的呼吸声。
江霖没有催促，他知道对方肯定会说。
“江霖，说了实话，我能回国不？我不想留在新加坡，我女朋友等着我。”
“只要你值得，我妈咪会帮忙将你调回来。”
“我不知道江教授和谭教授在一起的具体时间，但是三个多月前，就是你高考后，江教授开始常常不在实验室，现在已经买下房子，和谭教授住进去了。”
“房子是谁付款？”
“对外公开是谭教授买的，但是江教授肯定有出钱，因为他申请绿卡需要有投资不动产记录。”
“江松阳的计划呢？”江霖连父亲都不想叫了。
海哥为自己上司叹了口气，江教授走了一步臭棋啊！
“江教授已经找律师代理离婚申请，他打算和李老师离婚后就马上和谭教授结婚，以后定居新加坡。”
“他怎么安排你？”
“他希望我留下来，继续担任他的助理，我说我要考虑一下，还没有答应。”
“我知道了，你暂时不要让江松阳知道你想回国，等待学校通知。”
挂了电话的江霖，眼神阴鸷地盯着照片中的男女，手中转动着钢笔不知道想些什么。
“霖霖听电话，你的小仙女来了……”程若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那是她给江霖设置的来电专属铃声。
江霖的阴郁气息瞬间消失，他接通电话，“若若，你又熬夜了？”
“霖霖，你肯定是在emo了，刚才你的电话打不通，和谁讲电话啦？”女孩的声音像是最好的镇静剂，让江霖的心酥酥麻麻。
“我打给海哥了解下情况，别担心，快去休息吧，要保护好小仙女的皮肤。”
“霖霖，其实我刚才躺下了，但是忽然心口闷闷的，我知道是你在难过。说出来吧，说了就不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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