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江霖发来莫高窟壁画的AR复原图。九色鹿的眼睛里藏着行小字："今天开始，学姐的古堡也是你们的家，酒庄所有藏品对你们终身免费。"
程若青笑着将画面转向室外的蓝天，那里有架飞机正划过丝绸之路。她知道，有些复仇不需要刀光剑影，只需在对方最得意的领域，用他永远看不懂的算法，写下审判的代码。
她的眼光真好，霖霖真棒！
自从八月下旬江霖报到参加军训后，他和程若青就没时间天天见面了。大多数时候都和高中时一样，在电脑里开着视频通话，然后各自忙手头上的事。
程若青不再接翻译书稿的兼职，长驻敦煌，全副身心都放在学习如何修复壁画上。
而江霖在经过一个月的军训后，正式入驻了华清提供的实验室，师从国内最好的人工智能之父，但是独立开展文物修复AI系统的研究。
只是他没能如愿全身心地投入到手头的研究之中，因为发现了一件烦人的事。
他爸——江松阳，作为侨大的一名系主任，竟然外出交流期满后，逾期不归。
李欣然本来一直在等他回来商讨离婚事宜，没想到这一等，暑假结束，新学期开始，他都没回国。
江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日历，距离六月份江松阳电话中说会回来的时间，已经过了90天。
李欣然刚才给他发来消息：“新加坡给学校发文回复，江松阳的访问学者签证又续签了半年”。
他抬头望向窗外，京城的秋风呼号，吹散满地落叶，他想起三个月前电话里最后响起的那个娇嗲嗲叫“江教授”的女声，父亲听到后急着挂断时敷洐地说出的回家时间。
还有他从欧洲回家后再次视频通话时，父亲身后的南洋楹树——那分明是新加坡植物园的标志性景观，而非实验室里该出现的东西。
那时候他想着妈咪都打算和他离婚了，就没有重视，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年轻了，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程若青的视频通话切入，她拿着手机将屏幕怼到电脑镜头前："霖霖，你猜我刚发现什么？"
屏幕上是一条关于个人收藏展品的报道，镜头转向工作台上一份泛黄档案，赫然是九十年代新加坡某画廊收购文物的记录。
"这批流失海外的敦煌绢画，最近出现在你爸合作教授的收藏展上。"
深夜的华清实验室，江霖正在破解父亲邮箱的二次加密程序。
江松阳只是一名生物教授，他的电脑技术在江霖面前宛如小学鸡水平。但是对于江霖来说，要将学到的技能使用到自己父亲身上，不是他努力的初衷。
很快邮箱打开了，在一堆学术往来的邮件中，藏着一份新加坡永久居民申请表，推荐人签名栏写着"Lynn Tan"——
那位常与父亲联名发论文的新加坡籍教授，也是江松阳学术签证的担保人。
更是江松阳在新加坡交流的项目实验室持有人。
另外一封邮件的附件里还有张照片：父亲搂着穿香奈儿套装的亚裔女性，背景是金沙酒店的无边泳池，日期显示在他承诺回国的那周。
江霖用双手蒙住眼睛，想对父亲这种明目张胆的背叛行为来个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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