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将最后一行条款加线突出重点——“可自主选择与敦煌研究院联合培养”。
这下江霖都要惊讶了，若若可是昨天才上传了央美的志愿。
周慎行笑了：“我们华清的诚意都写在上面了。”
“志愿昨天下午才提交……”
“我们看到了程总发的朋友圈。”
懂了，若若有个特别喜欢炫耀妻女的爸爸。
“江霖同学，华清的人工智能学院有全国最强的算力支持。”
周慎行指尖轻点，笔记本电脑上的画面切换成鸣沙山的三维模型，“你之前设计的流沙预测算法，我们已经部署在敦煌莫高窟的监测系统里，效果远超预期。”
李欣然端茶的手微微一滞——她竟不知儿子的研究已落地应用。
江霖却神色淡然，从房间里取出一份文件：“周老师，这是过去三个月算法在莫高窟北区的误报记录。”
他指着数据表上的红字，“沙粒湿度超过15%时，模型的准确率会下降37%，我正在重写底层代码。”
周慎行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当然知道这份数据，敦煌研究院上周刚向华清投诉过系统故障，没想到江霖比他们更早发现问题。
知道华清周慎行已经登门拜访江家，帝大招办主任王砚秋咬牙切齿暗骂某人奸诈，自己却不得不匆匆忙忙赶往江家。
“江霖同学，帝大的人工智能与文化遗产交叉学科，能让你出色的数学和计算机天赋与文物考古工作更好融合。”
在招生办工作的，没有什么人是省油的灯，王砚秋的情报网同样出色。
江霖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文件，王砚秋迅速打开：“这是卢浮宫的合作协议，你可以参与《蒙娜丽莎》底层颜料的AI复原……”
“抱歉，王主任，这是我父亲给你的建议吧？”江霖打断了她的话，“可是他的信息已经落后了。”
“我的新算法已经能预测颜料分子衰变速率。”江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数据流，“比起卢浮宫，敦煌更需要每秒千万亿次的计算力，而我的未婚妻，也放弃了留学法国的打算，准备入读国内大学。”
这波较量，王砚秋完败，周慎行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周老师，我的目标从未改变，因为未婚妻志愿改变而生出来的附加条件——我可能要经常不在华清上课，学校也考虑到了。”
江霖在协议上签名，还给他：“周老师，通知书可以给我了吧？”
周、王两人离开江家，内敛的李欣然化身程沐第二，咔咔咔一通拍照，在朋友圈发了九宫格，配文：
“儿子的录取通知书”
深夜，江霖的手机响了，屏幕闪烁着名为“爸爸”的电话打入。
江霖的视线从黑色的电脑屏幕上移开，停顿了一下，按下了通话键。
“爸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最后还是选择了华清？”
“是的，我从来没有更改志愿的念头。”
“我并不是想插手你的事，只是希望你能多一个选择。当然要是你愿意听我的意见，我最希望你去的是MIT。”
“由始至终，我都没有出国留学的想法。华清能给予我的，国外的大学绝对做不到。”
“江霖，在你眼里我可能不是个好父亲，但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可能会害你，你妈的眼界太窄了。”
“爸爸，我不认为你想害我，但是我也不认为妈咪的眼界窄，只是我们想要的，或者说重视的东西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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