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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方才似乎瞥见的那个黑影,心头更是一沉。

那黑影……是真的有人,还是她惊吓过度眼花了?

若是有人,此刻定然还藏在附近,黑暗中的某一处,正窥视着她这个不速之客。

她撞破了这秘密,那人会如何对她?

碧桃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细微的刺痛让她勉强维持着一丝清醒。

她不能留在这里,必须立刻离开!

可万一那藏匿之人见她离去,狗急跳墙……

她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夜风吹过,卷起几片纸灰,打着旋儿贴在她的裙摆上。

她低头看去,那黑色的灰烬沾在淡青色的衣料上,格外刺眼,带着某种不祥的烙印。

火盆里的火焰又跳动了一下,映得墙角那枯藤的影子张牙舞爪,像是要扑过来将她拖入黑暗。

四周寂静得可怕,连之前那恼人的虫鸣都消失了,只剩下她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那火焰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

这寂静比任何声音都更让人心头发毛。

她终究是怕了。

平日里再稳重,再懂得规矩,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家。

这深夜荒院,诡异火盆,无一不在挑战着她的承受极限。

方才燥热的身躯,此刻早已被这森然的寒意取代,凉得透彻,凉得她牙齿都忍不住开始轻轻打颤。

她正心乱如麻地想着,是立刻悄无声息地退走,只当从未踏足此地,还是该……

就在这时,一个幽冷的声音恰似从地底深处钻出来的寒气凝结而成,轻轻缓缓地,在她身后极近的距离响起。

“你……看见了吗?”

那声音幽冷,悄然贴近她身后,钻进她的耳膜。

碧桃浑身一僵,猛地转身。

灯笼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摇晃,光晕乱舞,照亮了她惊恐的脸,也映出了对面那几乎融入夜色的白影。

她倒抽一口冷气。

最先闯入视线的是一片刺眼的白。

上好的杭绸在微弱光线下泛着冷光。衣袍宽大,衬得那身影格外清瘦。

然后,她才看清了那人的脸。

刹那间,碧桃呼吸一滞,脑中一片空白。

她从没想过,一个人能长成这样。

那是超越了世俗认知的完美,却又不带丝毫女气。

肤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玉白,几乎透明,隐隐可见皮下淡青色的血管。

鼻梁高挺如雪峰裁玉,唇色极淡,是初绽樱花的嫩粉,此刻因紧绷而微微抿着。

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

极黑,极深,映不出任何光亮。

眼型是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挑,本该是潋滟多情的形状,偏偏被他眼中那挥之不去的郁色冻结,只剩一片空旷的寂寥。

长睫毛像蝶翼,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浅影。

他墨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了些,其余披散着,与白衣形成强烈对比。

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眼前的人正是三少爷薛允玦。

碧桃脑子嗡嗡作响,惊吓过后,是被这容貌冲击得说不出话的震撼。

她呆呆看着,心狂跳不止,分不清是怕还是别的。

她上一次见到三少爷,还是很多年前。

那时,她刚入府不久。

性子里的野性还未被完全磨平。

她与二少爷薛允琛的“战争”正处于白热化阶段。

二少爷顽劣,总以言语上想方设法地挤兑她。

不过,薛府向来家教严,想来这二少爷也学不到什么粗鄙的话语,于是那些话对她而言不痛不痒,经常是左耳进右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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