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裙子还湿哒哒贴在皮肤上，红酒味里混合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烟味。
江霓低头瞥了眼自己的狼狈样，与众人背道而驰，提起裙摆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商总。”
陈劲的脸都快笑烂了，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狂妄，弓着腰，可谓是又恭敬又狗腿。
“赏个脸，过去喝一杯？”
商鹤礼的视线从别处淡淡收回，落在他身上时没什么波澜。
“好啊。”
陈劲一愣，顿时喜出望外。
要知道，他之前找各种由头约商鹤礼出来吃饭，根本约不出来。
今天还真是撞大运了！
“商总，这边请。”陈劲连忙将商鹤礼迎到沙发前坐下。
待商鹤礼落座后，亲自倒了一杯红酒，双手捧着毕恭毕敬的递过去，“商总，请。”
商鹤礼瞥了他一眼，声音不辨喜怒，“懂不懂规矩，酒是这么敬的吗？”
陈劲愣了下，没马上反应过来。
不过，还是条件反射的堆起笑脸，将背脊弯得更低。
双手保持着递出去的姿势，一动不动，可商鹤礼却没有要去接的意思。
直到过了五六分钟，陈劲的手开始发抖。
商鹤礼突然抬腿，狠狠踹在陈劲胸口。
“砰！”
陈劲被踹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到墙上，随即惨叫出声，捂着胸口蜷在地面上直打滚。
他手里的红酒，也顷刻间摔成了粉碎，红色液体顿时淌了一地。
宴会厅里瞬间静了，所有人都愣住。
没人知道陈劲到底触了什么霉头，竟让商鹤礼发这么大的火。
就连商鹤礼身边的盛唐都皱着眉，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有姚浩宇想到什么，嘴角轻轻扯了下，看戏般坐着没动。
商鹤礼迈步走到嗷嗷乱叫的陈劲跟前，居高临下睨着他。
“把地上的酒舔干净，一滴都不能剩。”
陈劲脸色惨白，满眼恐惧，“我做，我做……”
商鹤礼一脚踩在他手背上，“如果舔不干净，陈氏集团等着明天破产，明白吗。”
陈劲哪敢不从，立即像一条哈巴狗似的，趴到地上，当着满厅人的面，把红酒一点一点舔干净。
“你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姚浩宇重新倒了杯酒，给商鹤礼递过去，八卦的问道，“认真的？”
商鹤礼接过，脸色却是淡淡，“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
姚浩宇觉得好笑，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人家刚才在的时候不表现，人都走了你表现给谁看？真是一点都不会追女孩子。”
商鹤礼眉心蹙起，“谁说我在追她？”
姚浩宇也不挑破，只是好心提醒他。
“去卫生间那么久没出来，你确定不去看看？”
商鹤礼若无其事的抿了口红酒，“多事！”
后一秒，把酒杯放下，对姚浩宇和盛唐道，“待会，你们先回去。”
卫生间。
江霓站在洗手台前，用湿巾反复擦拭着胸前的布料。
好在，她今天穿的这条裙子是烟粉色的。
酒渍虽然没有被彻底擦掉，但还不至于太扎眼。
水，哗啦啦的放着。
江霓动作慢下来，所有的不满、憋屈、愤怒……似乎都在这安静的一刻逐渐放大。
她想不明白，周祁寒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那个深夜，凌晨三点，周祁寒把迷路的外婆送回来，他站在门口，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她没告诉他的是，其实，那晚并不是她第一次见他。
在长华高中。
他们是校友。
他比她高出两届。
一个是永远被女孩们围绕着的校草，一个是生活窘迫的穷女孩。
他们之间本来是毫无交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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