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书前，属于没东西吃也绝对不会碰苹果的人。
想了想，叶枕溪眼睛一亮，问：“那有没有酸刺？就是那种长在刺上，黄豆大小，酸酸甜甜的果子。”
“酸刺？”杨秀娟回忆了一下，“那玩意儿确实有，山坡上多的是。不过现在天还有点冷，不知道长出来没有。”
“我们去看看吧，正好吃撑了，出去走走消消食。”叶枕溪提议。
杨秀娟吃得肚皮滚圆，也正想动弹动弹，立刻就答应了。
出门前，叶枕溪拎起墙角的垃圾筐，准备去扔垃圾。
到了大院统一的垃圾堆放点，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围着几个大垃圾桶转悠。
正是隔壁的胡婆子。
叶枕溪有些惊诧。
这老太太捡点她扔的菜叶子就算了，不至于到公共垃圾站捡垃圾吧？
她脚步一顿，那胡婆子已经看见了她，更准确地说，是看见了她手里的垃圾筐。
胡婆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直勾勾地盯着筐子。
筐子里有不少今天择下来的烂菜叶子，还有吃剩下的碎骨头，以及摔碎的一个玻璃瓶。
那目光，如狼似虎，有一瞬间，叶枕溪甚至觉得她要冲上来抢了。
可到底顾忌着早上的不愉快，胡婆子像是强行忍住了，只是翻了个白眼，别开了视线。
心里却不停地盘算着：果然是个不会过日子的败家媳妇，等她走了，自己一定要把里面的好东西都翻出来带回家！
叶枕溪看着她那副样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筐子里尖锐的碎玻璃片，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这垃圾该不该扔。
还是杨秀娟看不下去了，扯了她一下。
“扔吧，你扔垃圾站来了，之后出了什么问题，也赖不到你身上。”
叶枕溪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她不再犹豫，走上前，将筐子里的垃圾“哗啦”一下全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倒完垃圾，两人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叶枕溪回头瞅了眼。
正好瞅见胡婆子正趴在垃圾桶边，把她倒掉的那些东西一股脑往外扒拉。
她用一根小木棍，将烧剩下的煤渣拨开，把里面还没烧透的煤核一块块捡出来，放进自己随身带着的布袋里。
就连那些带着泥的萝卜秧子根也没放过，一根根捡起来收好。
叶枕溪：“……”
她扭头看向杨秀娟，眼神里满是问号。
“妹子，你别管她。”杨秀娟压低了声音，“这老太太就是个貔貅，只进不出的。咱们院里，谁家扔的垃圾她没翻过？”
“菜根子捡回去，洗洗晒干了做腌菜。谁家裤腰带断了扔了，她也得捡回去绑起来当晾衣绳。”
“就连你刚刚扔的碎玻璃片，你信不信，她都得捡回去，说不定以后划个东西能用上呢。”
杨秀娟撇了撇嘴，声音里满是嫌弃：“她家妇女主任带人去过一次，乖乖，一屋子全是她捡回来的破烂，就她自个儿当宝贝。什么东西都收着，还天天拿捡来的东西喂她那个可怜的孙子，我都怀疑那孩子是不是她亲孙子了。”
叶枕溪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那她儿子儿媳不管吗？”
“儿媳？”杨秀娟嗤笑一声，“她儿媳妇早受不了天天跟一堆垃圾住一块儿，离婚走了。至于她儿子……”
杨秀娟四下看了看，又把叶枕溪拉远了几步，声音压得更低了。
“自从有一次，这老太太把别的嫂子扔掉的肚兜捡回去，给她儿子做了件衣服，被人家男人找上门来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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