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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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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90) "吞噬了。
它在嘲笑我。
嘲笑我的无能我的愤怒我的赖以为生的一切。
我盯着那张照片照片里的“我”也盯着我。
我们隔着一层冰冷的液晶屏互相凝视。
一个在镜头里微笑。
一个在现实中崩溃。
5天亮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里的。
手上的伤口已经凝固暗红色的血痂和灰尘混在一起看起来狼狈不堪。
那台摔过的相机躺在副驾驶座上镜头边缘有了一道划痕。
我拿起它开机。
屏幕还能亮。
我点开回放。
那几十张我自己的笑脸像一排排整齐的墓碑陈列在存储卡里。
我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完了。
我的职业生涯我的人生都被这台该死的相机给“优化”了。
手机在静音模式下震动了很久。
我拿起来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老鬼的。
最新的微信消息停留在十分钟前。
老鬼：卫喆你死了吗？
我盯着那行字麻木地打出两个字。
我：没。
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
我接了。
“照片呢？！”
老鬼的咆哮声差点刺穿我的耳膜。
“搞砸了。”
我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搞砸了？”
老鬼的声音变得冰冷“卫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虞菲那个你搞砸了林浩这个你也搞砸了？
你当我是开慈善的？”
“相机坏了。”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
“坏了？
那就去修！
去买新的！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林浩的照片！
否则你就给我滚蛋！”
“滚蛋就滚蛋。”
我说。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愣了一下。
我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
也许不是放弃是认命。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死寂。
老鬼大概也没想到他手下最锋利的一把刀会突然自己断掉。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卫喆你有种。
以后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电话被挂断。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
失业了。
也好。
我本来就厌倦了这份工作。
每天活在阴暗的角落窥探别人的生活然后把他们的伤疤撕开换成一叠叠钞票。
我曾经以为自己只是个记录者照片没有对错只关乎价值。
现在我的相机我的工具亲自下场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它好像在说：你错了。
我拿起相机把它举到眼前。
冰冷的金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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