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099796" ["articleid"]=> string(7) "620261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7章" ["content"]=> string(2770) "墨水的味道很好闻。

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太太正坐在一张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后低头审阅着一份文件。

她就是九州博物院的现任馆长方知雅。

一位在国内文博界德高望重的学者。

我只在博物馆的宣传册和年度大会上远远地见过她。

印象里她总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

但此刻我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慈祥。

只有一种无形的属于学者的威严。

“馆长您找我。”

我走到办公桌前低着头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方馆长没有立刻抬头。

她依旧在看那份文件手里的钢笔不时在上面圈点着。

办公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这种沉默的压力比主管的咆哮要可怕一百倍。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碾压。

她在告诉我我的事在她这里甚至不值得她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

终于她合上了文件摘下老花镜揉了揉鼻梁。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我。

她的眼睛很亮很锐利完全不像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直视我的灵魂。

“常安是吗?”

她开口了声音很平静。

“是。”

“二十三岁京州大学历史系大三肄业。”

她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那是我的个人档案“肄业原因:个人原因。”

她看着我问道:“能告诉我是什么个人原因吗?”

我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我以为她会直接切入正题痛斥我一顿然后让我卷铺盖走人。

“我……觉得没意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没意思?”

方馆长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京州大学的历史系全国排名前三。

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你觉得没意思?”

“书上写的那些东西都太……干净了。”

我说“像一具具处理过的尸体有骨架有肌肉但没有温度没有灵魂。”

我说完心里就咯噔一下。

完了。

又在说胡话了。

在一个顶尖学者面前批判学院派的历史研究。

我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然而方馆长并没有生气。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

“没有温度没有灵魂……”她重复着我的话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过了许久她才再次开口。

“讲座那天的事杜克明教授很生气。”

她终于提到了正题。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给我打"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161388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