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鬼手陈忽然抬手，指尖在胸口某根毒针上轻轻一弹。
嗡——
针尾震了一下，发出低频的鸣响。
铁蛋右眼猛地刺痛，视野再次扭曲。
他又看到了三秒后的画面：三根黑针，从三个不同角度同时射来，分别 targeting 他的左眼、咽喉和心脏。
他咬破舌尖，借着剧痛强行中断预判，身体瞬间后仰，左脚蹬地往后滑出一米多。
三道破空声几乎同时响起。
叮！叮！叮！
三根毒针全部落空，两根扎进墙面，一根擦过他的肩头，划破卫衣，留下一道血痕。
铁蛋喘了口气，靠在墙上。鼻尖已经开始渗血。他知道，这是超限使用的前兆。
不能再用了。
至少五分钟内不能激发右眼。
鬼手陈冷笑一声：“还行啊，反应不错。”
他慢慢走近，脚步沉稳。每走一步，身上的毒针就微微颤动一下，像是在回应主人的情绪。
铁蛋没退。
他把最后一颗褐色药丸捏在手里，准备关键时刻塞进嘴里。左手的银针已经摆好角度，只要对方再靠近两步，他就先手出击。
拼速度，他未必输。
鬼手陈停在他面前三米处，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针，忽然笑了：“你说对了。这确实是蛊。”
他伸手拔下一根黑针，动作干脆利落。血从伤口涌出来，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每根针都连着我的命脉，疼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还活着。”
他抬起手，针尖对准铁蛋：“你想试试吗？”
鬼手陈把黑针从胸口拔出来，针尖滴着血。他抬手就要刺向铁蛋。
铁蛋没动。
他知道现在不能躲，也不能退。右眼已经烫得像要烧起来，鼻尖的血越流越多，顺着下巴往下滴。再用一次预判，他就会当场昏过去。可对方的动作太狠，太快，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他盯着鬼手陈的手腕。
就在那根针抬起的瞬间，他发现对方手腕内侧三寸处皮肤发青，隐隐有黑气流转。左眼看得清楚——那是经络交汇点，列缺穴的位置。毒针连心脉，但控制整套蛊术的关键，就在这寸许之间。
他故意往前踉跄一步，像是体力不支，脚下打滑。
鬼手陈冷笑，手臂一抖，针尖直取他咽喉。
就是现在！
铁蛋猛地拧腰，借着摔倒的势头旋转身体，左手三指一弹，三根银针破空而出，呈品字形钉进鬼手陈右手腕的列缺、大陵、神门三穴。针尖透骨而入，发出轻微的“咔”声。
鬼手陈动作一顿，脸色骤变。
他低头看手腕，黑血顺着针孔往外涌。可他没喊疼，也没抽手，反而咧嘴笑了。
“好小子……你居然能找对地方。”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甩，黑血飞溅而出。
铁蛋就地翻滚，避开血雾。可刚落地，地面传来窸窣声。那些溅出去的黑血没有干涸，反而扭动起来，变成一条条手指长的黑色虫子，浑身湿滑，头部分叉，张着口往他脚踝爬。
他左眼死死盯着其中一滴血。
瞳孔放大，经络透视开启到极限。他看到那一滴血里裹着一张脸——很小，像婴儿的脸，五官扭曲，嘴巴开合，却没有声音。再看另一滴，也是一张脸，眼睛翻白，满脸惊恐。每一滴黑血都封着一个魂！
这不是普通的蛊虫。
这是拿活人魂魄炼的毒血！每滴血都是怨念凝成的蛊源，靠吸食生气维持形态。
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冲上脑门，压住右眼快要炸开的胀痛。现在不能用预判，只能靠反应。他摸了摸背包，里面还剩四根银针。五毒酒囊只剩半瓶，洒出去最多挡住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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