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血。
是毒雾前兆。
他知道下一波攻击要来了。
他没动。
他得等。
等毒雾爆发，等赵富贵出现，等这场戏彻底开场。
他站在巷子中央，手里握着染血的银针，盯着那滩绿液一点一点往地下钻。
铁蛋蹲在巷口，盯着地缝里那滩绿液。
液体表面开始冒泡，像是煮沸的油锅。他手指一紧，三根银针已经夹在指间。左眼微微一热，邪医之瞳自动开启。视野里，绿液中浮着一团黑影，像虫子的心脏在跳动。
“要炸了。”
他猛地后退半步，低吼：“闭气！”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绿雾炸开，呈环形往外冲。人群尖叫四散，有人捂着鼻子倒地抽搐，鼻孔渗出淡绿色黏液。
铁蛋手腕一抖，三根银针飞射而出，钉在裂缝边缘，针尾连着的五毒丝线瞬间绷直，在空中拉出一道透明屏障。毒雾撞上丝线，发出滋啦声响，像是被烧焦的皮肉。
屏障撑住了。
可没人停下逃跑。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慌不择路，肩膀直接撞在左侧丝线上。啪！丝线断裂，银针落地。毒雾立刻从缺口涌入，贴着地面蛇一样往前爬。
铁蛋眼神一沉。
就在这时，赵富贵跌跌撞撞冲进来，右脚绊在石阶上，整个人扑倒在地。他手忙脚乱想撑起来，手肘正好压断第二根银针。
屏障彻底破了。
毒雾顺着缺口卷进来，直扑人群后方。一个小女孩摔倒在地，哭喊着爬不动。她离毒雾只剩两米。
赵富贵趴在地上，脸色发青，死死攥住胸前的艾草香囊。香囊是铁蛋给的，里面混了雄黄、蜈蚣粉、干蝎子末，是他保命的东西。药味散出来，和毒雾一碰，空中竟响起细微的噼啪声。
铁蛋眼睛一亮。
他冲上去一把拽起赵富贵，将他拖到身后安全区，顺手夺过香囊，咬破一角，把里面的药粉全撒出去。粉末飘在空中，和残留的丝线一起形成一圈淡黄色光晕，毒雾碰到光晕，竟然开始收缩。
“有点用。”
他喘了口气，刚想补一针加固防线，头顶的毒雾突然剧烈翻滚。绿雾凝聚，竟在空中拼出一只巨大的蜈蚣虚影。血红色外壳，十七对节肢，复眼里闪着幽光。它盘旋一圈，头一低，直扑那个小女孩。
铁蛋右眼猛地刺痛。
预判系统启动。
他看到三秒后，蜈蚣会在距离女童三十厘米处俯冲，毒颚张开，一口咬断她的颈动脉。
没时间布阵了。
他袖子里还藏着一根金针，是备用的。他抬手一弹，金针破空而出，穿进蜈蚣第七节腹甲。
那一节是蛊核所在。
金针入体的瞬间，蜈蚣发出一声尖啸，身体扭曲变形，外壳裂开，绿雾四散。它没能咬下，而是砸在地上，化作一场绿色的雨，滴滴答答落在水泥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铁蛋冲上去，一把抄起小女孩，用外套裹住她，翻滚两圈脱离污染区。他把她交给旁边一个大妈，转身就往回走。
地上那根金针还在，沾满了绿色黏液。他捡起来，收进袖夹。
赵富贵坐在地上，喘得像条狗。他脖子上的金链子歪到一边，脸上全是汗。
“铁医生……我……”
“别说话。”铁蛋打断他，“你刚才撞了我的针，差点害死人。”
赵富贵嘴唇哆嗦：“我知道……可我腿不好使……我不是故意的……”
铁蛋看了他一眼。这人虽然莽，但关键时刻没跑，还带着香囊。香囊压制了毒雾，算是立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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