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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拉了拉卫衣帽子,低着头往巷口走。

越近,气味越重。

人群分成半圆,中间摆着一张破木桌,上面铺着黑布,画着些歪扭的符号。一个男人跪在地上,脸扭曲着,嘴角不断往外冒黑水,手指抠着地砖缝,指甲都翻了。

桌后站着一个人。

右臂裸露,纹着一条蜈蚣,血红色的,节肢分明,竟然在动。

不是刺青反光,是真的在皮下游走。

鬼手陈。

铁蛋的手滑进迷彩裤口袋,摸到了针包。

银针冰凉。

他往前半步,刚想挤进去,胸口猛地一烫。

玉坠像烧红的铁块贴在肉上。

耳边炸开一声沙哑的吼:

“别动!那是‘七日绝脉蛊’,现在出手,你会和他一起烂穿心脉!”

铁蛋脚下一顿。

牙咬住下唇,虎牙刺破皮,血味冲进嘴里。

他没退,也没冲。

藏身在人群外侧的拐角,只露出一只眼睛往里看。

鬼手陈冷笑一声,抬起右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枚虫卵。

黑的,指甲盖大小,表面有细毛在蠕动。

他捏住跪地男人的下巴,硬掰开嘴。

“吞了它。”

男人摇头,喉咙里发出咯咯声。

鬼手陈眼神一冷,左手按住他天灵盖,右手直接把虫卵塞进嘴里,然后五指收紧,逼他咽下去。

“咕咚”一声。

男人身体剧烈抽搐,眼白翻上,脖子上的血管一根根凸起,像蚯蚓在皮下爬。

地面开始冒雾。

不是自然升腾的那种,是凭空出现,颜色发灰带紫,迅速蔓延。

雾气绕着桌子转了三圈,突然聚成一道虚影。

蜈蚣。

血红色,半透明,足有手臂长,由无数微小颗粒组成,在空中扭动几秒后,猛地钻进地缝。

铁蛋左眼看得清楚。

那不是幻觉。

是活的蛊虫群,排成符阵形状,以人血为引,正在绘制某种轨迹图。

他的心跳慢了半拍。

这不是普通的下蛊。

这是献祭。

用活人当祭品,启动命轨追踪阵。

而他自己刚刚布下的断踪符,正在胸口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玉坠又震了一下。

残魂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找到你了。这阵法能逆向追踪遮蔽类符咒的源头。你布的断踪符,现在成了他们的路标。”

铁蛋没说话。

他盯着鬼手陈。

那人收起桌子,把黑布一卷,夹在腋下。临走前,目光扫过人群。

一寸一寸地扫。

最后,停在铁蛋藏身的位置。

两秒。

鬼手陈嘴角往上扯了扯。

没说话,转身走了。

人群散开,有人扶起那个吞了虫卵的男人,脚步踉跄地离开。

巷口恢复安静。

铁蛋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小虎骑车过来,低声问:“咋样?看到啥了?”

铁蛋这才抬脚走出来。

“没事。”他说,“回去吧。”

“那你刚才脸色可不好,是不是又用眼了?”

“闭嘴,骑你的车。”

小虎不敢再问。

电动车启动,灯光照向前路。

铁蛋低头看了眼胸口。

断踪符的热感还没消。

他伸手摸进帆布包,取出一根银针。

针尖朝下,在掌心轻轻划了一道。

血珠冒出来,顺着纹路往下淌。

他没擦。

他知道,刚才那一眼,已经暴露了。

鬼手陈看到了他。

不一定知道他是谁,但一定感觉到有人在窥探阵法。

而“七日绝脉蛊”不是随便下的。

中蛊的人,七日内心脉会一点点腐烂,最后爆裂而死。

除非有人在第四天前用特定手法破蛊。

但破蛊者会被反噬,同样烂心而亡。

残魂说得对。

他不能动。

至少现在不能。

可问题是——

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当众施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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