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站在原地没动，右手轻轻转着空针盒。
谢明远呼吸变重，拳头攥紧又松开。
“你要再敢质疑一句。”谢语晴盯着他眼睛，“我立刻冻结你所有账户，断你零用，停你车钥匙。我说到做到。”
她顿了顿：“你以为他是谁？他是唯一敢动谢家命格的人。而你，连自己怎么活下来的都不记得。”
谢明远低下头，喉结动了动。
客厅安静了几秒。
铁蛋拿起针盒走向楼梯：“我去准备第一针。”
谢语晴跟上去：“需要什么随时说。”
铁蛋点头，脚步没停。
谢明远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他慢慢蹲下，背靠墙壁，手伸进口袋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相册自动跳到一段视频。
画面模糊，下雨天，泥路上有个穿黑色卫衣的年轻人蹲在地上，手里捏着银针，正在给另一个浑身发抖的少年扎针。雨水顺着那人脸颊流下，虎牙在闪电中一闪。
视频只有十秒，是他去年醉酒后用隐藏摄像头拍下的。
他盯着看了很久，手指滑动暂停，放大画面。
那个年轻人侧脸清晰起来。
正是铁蛋。
谢明远靠在墙上，慢慢闭上眼。
半小时后，主卧门外。
铁蛋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银针和瓷瓶。谢语晴守在一旁，神情紧绷。
“开始吧。”她说。
铁蛋点头，推门进去。
谢父躺在病床上，脸色灰白，手腕上的脉搏几乎摸不到。铁蛋走到床边，打开针盒，取出三根银针。
他先将胎发粉倒入小碗，加温水调成糊状，涂在谢父胸口膻中穴周围。
指尖触到皮肤时，玉坠突然发烫。
铁蛋皱眉，但没停手。
他举起第一根银针，对准天突穴缓缓刺入。
针尖入肉瞬间，谢父眼皮猛地一跳。
铁蛋左手迅速搭上他腕部，右眼微眯。
经脉中有黑线游走，像活虫一样往心口爬。
他拔针换位，改刺璇玑穴，同时左手拇指按住对方神门。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针尾轻颤的声音。
三分钟后，铁蛋收针，擦掉汗。
“第一针完。”他说。
谢语晴松了口气：“有变化吗？”
“蛊在退。”铁蛋盯着谢父胸口，“但它没走，只是藏起来了。”
他低头看手中银针，针尖已经发黑。
“它知道我在动它。”铁蛋把针放进回收盒，“接下来会更难。”
谢语晴点头：“你能撑住吗？”
“还能用两次。”铁蛋活动了下手腕，“右眼有点胀，不碍事。”
楼下客厅，谢明远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手机。
他站起身，走到茶几前，拿起那张药方。
手指摩挲着“归当”二字。
他转身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根冰棍。
撕开包装，咬了一口。
凉意顺着喉咙下去。
他靠着冰箱门，望着天花板，低声说：“……原来是你。”
主卧内，铁蛋正准备第二针。
他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褐色药丸，塞进嘴里嚼碎咽下。
这是他自己配的护心丹，能延缓金手指反噬。
谢语晴注意到他动作：“你还带着这些？”
“习惯了。”铁蛋把布袋收回，“山里采药时，经常遇到毒物，不吃这个撑不过夜。”
他拿起第二根银针，对准谢父腹部气海穴。
刚要下针，右眼突然刺痛。
他抬手按住眼角，感觉有热流涌出。
但他没停。
针稳稳扎进皮肤。
谢父身体猛然一抽，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
铁蛋不动，左手继续封脉。
五秒后，抽搐停止。
他缓缓拔针，发现针身已完全变黑。
“它反击了。”铁蛋把针扔进盒子里，“下次会更快。”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16099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