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回头，声音压得很低：“不是我们的人。最近一周，有三个保安失踪了。”
“监控呢？”
“全部黑屏。只有这间房，每天凌晨两点十三分自动开启三十秒。”
铁蛋记下了时间。
“还有。”管家犹豫了一下，“小姐刚才……收了药方？”
“收了。”
“她没烧掉？”
“没有。”
管家松了口气：“那……还有希望。”
说完匆匆离开。
铁蛋关上门，背靠门板站了几秒，才走到床边坐下。
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
一条新消息：
明晚八点，老地方见。别带针包。——小虎
他删掉消息，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
刚躺下，玉坠突然又热了一下。
不是警告。
是提醒。
他翻身坐起，从包里翻出那本《本草纲目》，翻开夹页。
一页泛黄的纸上，写着几行苗文批注。
他对照药方，逐字核对。
确认无误后，才把书放回去。
窗外风刮过树梢，发出沙沙声。
他闭上左眼，右眼金光一闪，扫过房间角落。
没有符咒，没有蛊虫痕迹。
安全。
他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转着一根银针。
明天第一针最难。
必须让谢父的命气稳住，否则后续施针都会被反噬。
他正想着，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门开了条缝。
谢语晴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个玻璃杯，里面是清水。
她走进来，把水放在桌上：“喝点水。你嘴唇都裂了。”
铁蛋没动。
“我知道你在防我。”她说，“但你现在倒下，对我没好处。”
铁蛋看了她一眼：“你不怕我在水里下毒？”
“你要杀我，早就动手了。”谢语晴站着没走，“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说。”
“如果……我弟弟真是假的，他会不会死？”
铁蛋沉默几秒：“不会立刻死。但七天之内，必须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
“让他活，或者让真正的谢家血脉回来。”
谢语晴眼神变了。
她没再问，转身走向门口。
手搭上门把时，她停下：“药方我会找人验。如果你骗我——”
“我就算想骗，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铁蛋靠在床头，“你爸要是死了，第一个陪葬的就是我。”
谢语晴看了他一眼，开门出去。
咔哒。
门锁落定。
铁蛋没睡。
他坐在床边，右手握着银针，左手按着右眼。
痛感越来越强。
他知道，今晚不会太平。
果然，凌晨两点十三分。
窗外树影晃动。
窗帘被风吹起一角。
他猛地睁开眼。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里，水面轻轻震了一下。
晨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照在铁蛋脸上。他睁开眼，左眼金纹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成普通的琥珀色。嘴里还含着半颗解毒丸，苦味还在舌根上。他坐起身，右手摸了摸帆布包，确认银针都在。
门外传来脚步声，比昨晚轻快多了。
门被推开，谢明远端着一杯水走进来，穿着宽松的睡袍，头发乱糟糟的，嘴角带着笑：“哟，大神医醒了？我刚看了你写的药方，字真挺别致啊。”
铁蛋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
谢明远把水放在桌上，抽出一张纸抖了抖：“‘归当’？这是哪国药材？药典改版了？还是你自创的？这字写得跟狗爬的一样，歪七扭八，连小学生都不如。”
他故意把纸举高，让阳光照上去：“你说你一个穷学生，穿回力鞋背破包，装什么高人？要不是姐让你治，谁信你能救我爸？”
铁蛋慢慢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右眼还有点胀，但还能用一次。他没看谢明远，而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洒满房间。
“你手机里存着七百段视频。”他忽然开口，“名字叫‘邪医108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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