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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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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1885) "”我跟老伴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这么大的雪，会是谁？
老伴起身去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寒风卷着雪花涌了进来。
门口，站着两个身影。
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帽子和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那身形，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景辞和晚晴。
他们比离开时，显得更苍老了，背也有些佝偻。
手里，提着一些年货。
看到我们，他们扑通一声，跪在了雪地里。
“爸，妈，我们……回来看你们了。”
景辞的声音，依旧沙哑。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老伴叹了口气，走上前，想扶他们起来。
“快起来，地上凉。”
他们却不肯起，只是跪在雪地里，对着我们，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没有言语，没有哭泣。
但那三个头，却比任何话语，都来得沉重。
磕完头，他们站起身，把手里的年货放在门口，然后，转身，一步步地，走回了风雪里。
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求我们原谅的话。
我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眼睛有些发涩。
老伴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婆子，外面冷，进屋吧。”
我点点头，关上了门。
屋里，炉火正旺。
炕上的茶，还冒着热气。
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暖意流遍全身。
或许，有些门，关上了，就再也打不开了。
但有些路，走错了，只要还活着，就总有回头的机会。
长白山的风雪，埋葬了罪孽，也见证了新生。
而我们这些山里的人，将继续在这里，敬畏着神灵，也敬畏着生命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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