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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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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0) "一命。”
“你卖肾那天，回来笑着对我说治疗费有了。
可我知道，你在卫生间吐了很久。
陆野，你的梦想，你的肾，你的肝……这些债，我该怎么还？”
“林瑶说得对，我拖累你太久了。
可每当我求你离开，你总是戳我的脸，说相依为命。
你这个傻子，明明可以飞向蓝天，却偏要守着一个木偶。”
“还记得你偷偷藏起来的飞行学员申请书吗？
在衣柜最底下，用我的围巾包着。
每年春天你都会拿出来看看，再轻轻放回去。
陆野，对不起，是我折断了你的翅膀。”
“可是阿野，如果有来生，我还是想遇见你。
下一次，换我当那个守护你的人。
你去当飞行员，我在塔台为你导航。
你飞累了，我就做你的归处。”
“别哭啊。
这辈子，能和你相依为命，我很幸福。”
“馒头的恩情，早就还清了。
不止还清了，你还给了我整整十二年的温暖。”
“现在，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放你自由。”
“去吧，去飞吧。
带着我的那份，飞得高高的，远远的。”
“要好好吃饭，按时睡觉，找个会照顾你的人，林瑶就很好。
如果、如果偶尔想起我，就看看天空。
我会变成云，变成风，变成阳光，永远陪着你。”
“陆野，我的阿野。”
“再见。”
陆野的眼泪一颗颗砸在我脸上，他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不要，未央。
没有你，我飞不起来。”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像十二年前那个雪夜一样用力。
“未央，你听好。”
他捧住我的脸，额头贴着我的额头，“我从来都不是被拖累。
这十二年，是我偷来的幸福。”
“每次回家看见你在等我，每次你对我笑，”他的呼吸灼热，“那些时刻，都比飞翔更让我快乐。”
监护仪的警报声越来越急。
他把我搂进怀里，哼起我们小时候常唱的那首童谣。
跑调得厉害，就像当年在桥洞下一样。
“小呆子。”
他轻声说，“我骗你的。
那天我根本没走远，就在垃圾站后面的巷子里哭了三个小时。”
他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衣领：“所以别赶我走，让我陪着你，就像这些年你一直陪着我那样。”
最后一声警报响起，我的心跳彻底停下，他吻了我的额头。
“睡吧。”
他哽咽着，“等我。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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