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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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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0) "着自己的手臂，想起那天在航校和教官谈话的场景。
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官拍着他的肩，说他是十年一遇的飞行天才。
那一刻他短暂地忘记了未央，忘记了她是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木偶人。
像个正常的年轻人一样，沉浸在重新触碰梦想的喜悦里。
他想，也许该放手了。
医生都说她的病治不好，为什么还要执着？
可这个美梦很快就被打破了。
他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未央试图安乐死。
整理着未央留下的东西时，回忆汹涌而来。
想起她半夜僵硬地伸手，笨拙地给他盖被子，以为他睡着了，小声嘟囔：“阿野，我要、不是个、木偶、就好了。”
“你就能、飞得远远的，不用、这么、累了。”
又想起她小时候刚被扔的时候，他爸妈骂她是怪物，用力掐她的胳膊测试她会不会痛。
她不敢反抗，只会等他回来时，用僵硬的手指轻轻碰他。
这个傻木偶总以为自己不会表达，别人就感受不到她的心意。
陆野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她默默承受伤害的样子。
当他冲进安乐死机构看见她苍白的脸时，他认命了。
这辈子，他注定要守着他的小木偶。
林瑶哭着拽住陆野的胳膊：“医生都说了，她快死了，为什么你还要救她？”
“还有明明可以等肝源，为什么非要捐你的？
你已经被她拖累得够惨了！”
陆野缓缓摇头，对医生说：“用我的吧。”
“她虽然不会表达，但我知道她怕疼。
等肝源太久了，她等不起。”
“幸好……”他声音越来越轻，“她现在昏迷着，不然知道我要捐肝，一定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陆野呆呆地望着病房的白墙，林瑶劝不动，红着眼眶摔门而去。
肝移植手术做得很成功。
陆野的肝脏有一部分移植到了我体内。
术后醒来时，医生对他说：“捐肝后需要静养三个月。
如果疼得厉害，可以适当用止痛药。”
陆野却只是问：“她疼吗？
有反应吗？”
医生摇头说没有，病人始终很平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陆野突然像个孩子般失声痛哭：“她连痛都不会表现出来，我要怎么知道她难不难受。”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我能自由地奔跑，双腿灵活有力，再也不是那个连翻身都需要帮助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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