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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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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
你在哪儿?”
父母整夜没睡,就这么守在我床边,急得团团转。
母亲用冷毛巾不停地给我敷额头,父亲则给我灌下了家里备的退烧药,但效果却不明显,高烧顽固不退,我的胡话也越来越厉害。
“莫怕是掉了魂咯。”
母亲红着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对父亲说,“山里的东西,不干净,把他的魂吓丢在山里了……得把魂喊回来,不然这烧退不了……”父亲沉默着,脸色凝重得像山里的石头。
我们这里偏僻,去镇上的卫生院要走很远的山路,而且老一辈人遇到这种“邪乎”事,更倾向于相信和采用传统的解决办法。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的高烧还没退,意识依旧模糊。
父亲当机立断,亲自去请来了村里一位懂得“喊魂”的老人——罗婆婆。
罗婆婆年纪很大了,具体多大没人说得清,背佝偻得厉害,满脸都是刀刻般的皱纹,记录着岁月的风霜。
但她的眼神却异常的清亮、深邃,仿佛能看透很多东西。
她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靛蓝土布衣裳,拄着一根磨得油亮的竹拐杖,颤巍巍地来到我的床前。
她先是伸出枯瘦如柴、布满老年斑的手,摸了摸我滚烫的额头,又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我涣散无神的瞳孔,嘴里用含糊不清的方言念念有词,像是在判断着什么。
然后,她让我母亲准备了三炷香、一对红烛、一些纸钱,还有我一件贴身的、穿了很多年的小汗衫。
就在我家堂屋的正中央,罗婆婆点燃了香烛,插在米碗里,又烧起了纸钱。
顿时,堂屋里烟雾缭绕,弥漫开一种特殊的、带着神秘气息的味道。
在袅袅的青烟中,罗婆婆拿着我那件贴身汗衫,走到大门口,用一种悠长、苍老、带着奇异韵律和穿透力的调子,对着大山的方向,一遍又一遍地、执着地呼喊着:“三水哎——回来哦——”“三水哟——山里冷,莫贪玩,快回家来哦——”“三水哎——三魂七魄归本身咯——回来哦——”那声音苍老、沙哑,却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穿透墙壁,越过田野,直直地投向那莽莽苍苍的大山深处。
它在清晨寂静的山村里回荡,听得人心里发酸,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安抚。
老黄就安静地趴在堂屋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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