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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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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944) "天井坐一晚。
我要去做一件更难的事——把我的“活法”从他那里抢回来。
可我不知道怎么抢。
十 风落下来。
纸飘。
我们坐到天亮。
温见说:“去找他。”
我点头。
我们去找。
我们在20层敲门。
他不开。
我们在群里发消息。
他不回。
我们在天台找。
他不在。
我们在天井等。
他不来。
我在家写稿。
我的稿仍然温柔。
我写“楼里有夜来香”,写“工地伞”。
我的字像被磨过,边缘全是圆。
平台给我点赞。
读者说“治愈”。
我在屏幕前吐气。
我知道我在助推一个更大的换。
我同时也知道,我不写会重,我写会轻。
我被夹在两条规则之间。
我的胸口像被一条透明绳子拴住。
我真的不敢写“杀”。
我每写一个“杀”,心就疼。
那疼不是“怕读者”,是“失去功能”。
我被替了。
十一 某天夜里,温见不来。
我一个人坐。
我接纸,纸写“我敢”,纸写“我不敢”,纸写“他笑了”。
我把它们排成一句:“他笑了我不敢”。
我盯着这句,小声念。
风落下来,天井外有人影。
是纪行。
他站在柱边,脸上有一种很远的光。
他看我:“坐。”
我点头。
他看我一会儿,忽然说:“你去写‘杀’。”
我愣住:“我写不出。”
“你去写。”
他声音很平静,“写出来。
你就换回来了。”
我笑:“写出来谁看?
平台不发。”
“你写一个不发的。”
他说,“写给你自己。
写出来。
你就换回来。”
这句话像一扇门,开在一个我不知道的方向。
我盯着他。
他的眼睛很亮,像有人把他的内里清理过。
他继续说:“你写‘我想杀了他’,你写‘我没有杀’,你写‘我把杀交给了别人’,你写‘我从此温柔’,你写‘我想把我的活法取回来’,你写‘我很怕’,你写‘我现在要写’,你写‘这是我的替身楼’。”
我沉默一会儿,问:“你是谁?”
他笑:“我是你。”
我愣住。
他的笑很薄,很像我。
他说:“我被换过一次;我又换回了一点。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图纸。
你去写。
你就回去一点。”
我看着他很久,点头:“好。”
他转身走出天井。
我坐到天亮。
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去家里,关门,打开电脑,打开一个空白文档。
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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