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091969" ["articleid"]=> string(7) "620124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2章" ["content"]=> string(2822) "实你在那一次把你的‘活’交给了一个‘替身’。

他拿走你的‘杀’,把‘不杀’放到你身上。

从此以后,你写的每一句都温柔,你删掉的每一句都狠。

他还坐在这楼的天井里,你隔着楼不知道。

你们已经换过一次。”

我被她说得心脏疼。

她的语气很快,像在追一辆车。

我说不出话的那一瞬,门内传来一个很轻的“咔”,像一只旧式手表走了一秒。

温见的手指更紧,贴在门上。

她轻声说:“换完了。”

门打开。

屋里的人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变了,像某种新的光。

他看我们:“替完了。”

我盯着他,忽然觉得他眼睛里的黑像我写稿时看镜子里的那一块。

我想象不出现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某种“方法”被换走了。

他看着我,忽然说:“你别写。”

这句“别写”像今晚的主题,被重复了三次。

我说:“为什么?”

“因为你写的每句都在帮我们换。”

他淡淡地说,“你写‘温柔的替身’,你写‘替坐替走’,你写‘恐惧变轻’,你让楼里的人愿意把‘活法’交出来。

你是这栋楼的‘管理员’之一。

你不承认,你也在做。”

我觉得胃里很冷。

温见的手在我的肩上发抖。

纪行站在屋里,他的眼睛很亮,像刚刚被洗过。

他看着我:“我替了。

他就不坐了。

明天你要坐。”

我想说“我不坐”,喉咙里像堵了一整夜的纸。

温见把我往外拉:“走。”

六 我们在楼下天井坐到天亮。

温见接纸,纸上的字变了:有人写“我很轻”。

有人写“我不杀了”。

有人写“他走了”。

纪行没有来。

他在楼上。

我们不知道他睡不睡。

风落下来时,我觉得这个夜比昨天更轻。

温见看着纸,说:“换完一对,会轻一点。”

我问:“你坐一年,是在帮他们换?”

“不是帮。”

她说,“是在挡。

你坐,就能把‘换’往后推一夜。

你不坐,他们就更快换。”

她的声音很小,“我怕我们都被换了。”

我看着她:“你被换过吗?”

她吁了一口气:“我被换过一次。

我站在天台那十分钟,窗边有一个影子站着,看我。

第二天我起床,他在我脸上笑。

那笑不是我的。

我从那之后不太笑。

我把‘笑’换给了他。

我还活,或是‘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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