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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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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46) "我下楼。
三 望江二期的“天井”在A座与B座之间，是一个奇怪的小方庭。
四周是楼，天井中间摆着几张塑料椅，地上贴了几条“禁烟”的贴纸。
夜里这地方很像一个被忘了盖盖子的盒子，风会从二十多层的缝隙里落下来，落到你发梢里。
传说说“替身就在这里坐”，有人愿意坐一晚，就可以替楼里减掉一条不安的传闻，换来一段时间的安稳。
我猜那传说是某位楼管编的，“安稳”的意义在“营销”。
但我还是想看一眼。
我正要走近，忽然看见椅子上已经有人——温见。
她坐在靠墙的那张椅子上，背包放脚边，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脸色很白。
她看见我，露出一个很小的笑：“你来了。”
我没好气：“我只是看看。”
“也好。”
她说，“你坐这边。”
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我坐下，离她一米。
风从上面落下来，吹得椅子脚有一点点振动。
天井四周楼里，偶尔会传来水流的声音，是有人在夜里开了水龙头。
楼顶上有很小的滴答，是雨。
温见看着上面，像在数。
我问：“纪行呢？”
“他今天不来。”
她声音很轻，“他说他把卡给了你，就不会来了。”
“他凭什么认定我会来？”
“他不认定。”
她说，“他只是把‘来或不来’交给你。
你不来，他就‘不来’。”
她讲“不来”的时候，有一种很硬的平静。
像是在强调一条规则。
我不说话。
风落下来，吹到我们脸上，很冷。
几分钟后，温见忽然问：“你写‘替身’，你信吗？”
“信什么？”
“信‘坐一晚就能替走一个恐惧’。”
我笑了一下：“我写的是故事。”
“是故事。
也是规则。”
她把背包往里挪了一下，“你知道‘替身’是怎么生的吗？”
我看她：“你说。”
“这栋楼里，有很多‘失败的愿望’。”
她说，“有的人希望婚姻不吵，有的人希望孩子不逃课，有的人希望肺不坏…这些愿望在午夜都会下坠，落在这天井。
你可以理解为‘传说的材料’。
天井里坐着的人会分拣，把其中最重的那一个拿走，坐在自己旁边。
到天亮，那个最重的愿望就会变轻一些，原来的户主就可以撑过去一天。”
她的说法很诗意，也很荒诞。
我盯着她：“谁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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