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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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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ing(2764) "因为你写过那篇《夜里按门铃的人》。”
她说,“你写‘替身’是‘替走’,不是‘替死’,你说替的是‘一个夜里的恐惧’,你说城市需要有人把恐惧拿走,放到一个别人可坐的位置上。
纪行看见了,他说你懂。
他就决定,如果他有一天不能去了,就让‘懂的人’去。”
我被她的复述刺到。
那确实是我写的语句。
她没有念错,也没有歪。
她把我写的理想变成拆行的小句,拿到我的门口来兑现。
我忽然非常不舒服,像是被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封自我表白,在夜里读给我听。
我说:“你是什么人?”
她笑了一下,很小:“我叫温见。
以前跟他在同一个公司。”
我看她半秒,决定把门关上。
我说:“不好意思,我不做这种事。
你把东西拿走吧。”
她没有伸手来接卡,卡仍在她手里。
她抬眼看着我,声音忽然很低:“不做也可以。
但你可能会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
“因为你在写‘替身’的时候,说‘写,是一种代坐’。”
她轻轻念了这一句,“你说‘我写他们的夜,相当于替他们坐了一晚天井,第二天替他们回到阳光下’。
你写这行字的时候,纪行笑了。
现在,他让你替他坐一晚。”
我听到“笑了”,心里有一种被侵犯的羞意。
我伸手就把门关上。
门合上的一瞬,温见在外面轻声说了一句:“你不去也可以。
我坐。”
我靠在门背,贴着冰冷的木皮站了十秒。
群里的消息又闪起来,有人说“刚才有人在19层敲门”,有人问“谁”,有人答“一个女生”。
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找了一堆理由:陌生人;夜里;不必。
然后去床上躺下。
风很湿,床单冰凉。
我把眼睛闭上,脑子里还是那两字:替身。
我迷迷糊糊睡了。
梦里我在天井走来走去,地上有水光,风从楼上落下来,像薄薄的雾。
有人坐在天井的椅子上,背影瘦,肩线很直。
我走过去,绕着他打转,想看清他的脸。
梦里的他始终不转头。
我以为是纪行。
走到第三圈,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木头裂开:“你替过很多人。
你替谁?”
我猛地醒来。
手机屏幕亮着,四点零二分。
我起身,穿外套,拿钥匙。
门口没有人,走廊空。
感应灯一亮一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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