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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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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6) "动。
他一步步走上漫长的御道，穿过跪伏的人群，最终，在离我九阶玉墀之下停住。
四目相对。
他仰头望着我，我垂眸凝视着他。
他脸上没有亡国之君的颓丧，也没有阶下囚的惶恐，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燃烧殆尽后的疲惫。
押解的将领厉声呵斥：“跪下！”
他恍若未闻，依旧站着，目光不曾移开半分，声音沙哑，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大殿：“陛下，”他用了最疏离的尊称，语气却带着某种奇异的亲昵，“宇文氏的江山，北境十八州，一百零三城……这份聘礼，”他微微停顿，嘴角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混合着无尽痛楚与一丝扭曲的满足。
“可还……足够？”
满朝文武哗然！
聘礼？
什么聘礼？
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在我与他之间逡巡。
我迎着他不闪不避的注视，缓缓自龙椅上起身，玄色帝袍逶迤垂地，十二章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够了。”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的绝对权威，压下所有骚动。
“传朕旨意。”
我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回他身上，“前北境皇帝宇文渊，献土有功，深慰朕心。
即日起，册封为后，赐居未央宫。”
11 镜花水月旨意一出，举国震惊。
朝堂之上反对之声如潮，言官们以死相谏，痛陈此举败坏纲常，贻笑千古。
我听着，然后，将那几个叫得最响的，拖出去斩了。
从此，天下噤声。
他以男子之身，以亡国之君的身份，成了我的皇后，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男后。
我不常去未央宫。
去了，他也多是沉默。
有时我批阅奏折至深夜，他会无声地出现，如同过去做影卫时一样，为我换上一盏温度刚好的茶。
只是不再隐于阴影，而是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看着宫灯跳跃的火苗，一看便是几个时辰。
宫人们私下议论，皇后性子孤僻，不与宫中君侍往来，终日只守着那座空寂的宫殿。
某个雪夜，我踏雪而至。
未央宫内炭火烧得足，暖意熏人。
他披着件素白寝衣，临窗而立，望着窗外纷扬的大雪，背影单薄得像要融进去。
我走到他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清瘦的背脊上。
他没有动，也没有拒绝，只是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恨朕吗？”
我低声问，气息拂过他颈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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