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089820"
["articleid"]=>
string(7) "6200915"
["chaptername"]=>
string(7) "第6章"
["content"]=>
string(2679) "份“实验报告”。
报告的最后一页是空白的，却印着浅浅的指纹——像是有人在签名前犹豫了很久。
窗外的光很亮，照在我手上。
那光像是要把皮肤照穿，我能看到血管里细微的脉动。
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不是我的心跳。
我走到镜子前。
镜子被重新装回了墙上，裂痕被打磨得一干二净。
我盯着里面的人——她也在看我。
“顾医生，”她的嘴动了，但我没出声。
“你该签字了。”
我低下头。
桌上摆着一份新的报告： 《镜像替代计划 · 第七循环》。
签名栏空着。
我的手指微微颤抖。
当我拿起笔时，那种熟悉的颤抖变成了平静——像是手指已经记得该怎么签，只是意识在迟疑。
“你在犹豫什么？”
镜子里的她问。
我盯着那双眼睛，忽然看见她的眼白里有一道金线，像裂光一样在扩散。
我喃喃道：“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
她轻轻笑了。
“没关系，你签上我就会记得。”
我呼吸越来越浅。
那支笔好像有重量，墨迹从笔尖流出，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顾染。
签完的那一刻，病房的灯忽然闪烁。
我抬头，看见镜子里的我同时也在签字。
她的笔迹和我一模一样，连呼吸的频率都同步。
可是下一秒，镜子里的她抬起头—— 而我，动不了了。
她的动作极轻地、极自然地，把报告放回桌上，对我微笑。
“谢谢你，B14。”
我听见身后的门开了，主任的声音传来：“顾医生，新的循环启动吧。”
我想喊，但嘴唇动不了。
光线从天花板打下来，整个病房变得一片漆白。
在那光的深处，我看见一张张脸，从镜子里浮出来—— 她们都长着我的面孔。
有的在微笑，有的在哭泣，有的低声念着名字。
那些名字被光线吞噬，只剩回音。
“顾染，顾染，顾染……”当我再次睁开眼，世界已经静止。
镜子变成了一道明亮的窗，窗外是新的实验室。
有人正对着玻璃，注视着我。
我试着伸手，玻璃另一侧的她也抬起手。
我们之间隔着那束白光。
我忽然明白——那不是光，是意识的边界。
她轻声说道： “别害怕，你会习惯的。”
她的声音与我重叠。
那一刻，"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15749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