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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案卷里的密信去李默家的路上，车窗外的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在柏油路上洒下斑驳的光。
陆征握着方向盘，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我正低头看着张教授的笔记本，指尖在"李嵩曾用双股麻绳勒杀家奴"那行批注上反复摩挲。
"你对漕运绳索很了解？
"陆征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我抬眼，把笔记本翻到夹着绳索照片的一页："明代漕运官用的双股麻绳，是用三股拧花工艺编的，每股都要经过桐油浸泡，这样才能防潮防腐。
张教授的照片里，案发现场的绳索虽然旧了，但拧花的纹路和桐油的光泽还在，说明是仿造的明代绳索，不是现代制品。
"我顿了顿，看向他："李默说那绳索是祖传的，我得亲自看看，才能确定是不是和案发现场的一样。
"陆征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但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些——他原本担心我只是个懂古籍的"书呆子"，现在看来，我的观察力比他想的要敏锐。
李默的别墅在市郊的半山腰，院子里种着几棵老樟树，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樟木香气，和博物馆的味道有些像，却多了层说不出的压抑。
客厅里摆满了明朝文物，玻璃柜里的绣春刀泛着冷光，刀柄上缠着的暗红色绳索，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林小姐是古籍修复师？
"李默端来一杯普洱茶，茶杯是明代青花缠枝莲纹的，杯沿有一道细小的裂痕，"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你修复的《永乐大典》残卷，我去年在博物馆见过，手艺真是绝了。
"我没接茶杯，目光直直落在那截绳索上："李会长的这把绣春刀，是皇城司的制式吧？
刀柄上的绳索，也是明代漕运官用的双股麻绳？
"李默的笑容僵了一下，手指在茶杯壁上划过："没错，这刀是我先祖李嵩的佩刀，绳索也是祖传的，一直缠在刀柄上，几十年没动过了。
""几十年没动过？
"我突然站起来，走到玻璃柜前，凑近细看绳索，"这绳索的桐油光泽很新，而且拧花的纹路里没有积灰，不像是几十年没动过的样子。
反而像是......最近才缠上去的。
"陆征立刻走到我身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果然，绳索和刀柄的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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